梁氏细白的指尖轻按脸上瓜片,满意认同道:“这事你明白就好……”
顺嘴说完,梁氏突然反应过来,她一把坐起,脸上瓜片掉了一地,准备上前来服侍的宫女也被她挥手退下,梁氏一掌拍向自己儿子的手臂:“看来你小子心里门儿清呢!”
刘堂轩揉揉手臂,没好气道:“娘,你轻点成不成?”
梁氏呵笑一声,给刘堂轩象征性揉了揉,又躺下语重心长道:“不管怎样,儿子你心里明白就好。”
“池洌宫那孩子,我瞧着挺邪门的,他那人人闭口不提的身份也就罢了,就说五年前被那伙人绑去,那土淮楼上尸首成山的血案,这会儿宫里不少人还对当时的事实真相感兴趣得很呢……”
“他那整日跟在后头戴面具的哑奴,前几日不又被某些宫里的人唤了去,不过大家恐怕也知那奴仆说不出话,也无论如何撬不出什么,不然几年前某些人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也没撬出一丁半点的消息,现在啊,我看那些人已是纯粹无聊弄人来玩了。”
梁氏抚了抚自己手指,抬在空中满意的欣赏打量,她又道:“不过呢,娘觉得,有些人有些事,不关自己的还是就少打听,那些人,仗着土淮楼上那事大概跟那局主没什么关系,这些年那局主也没漏过信跟那孩子还有什么牵连,就大着胆子啥事儿都爱掺和,我看就是嫌命长,活得太舒坦了。”
将手放下,梁氏接道:“土淮楼那事,娘总觉着,不大可能是陛下出的手救人,照陛下那性子,能留着那孩子,留着那女人的孽种已是仁至义尽了……”
梁氏兀自分析着,她越分析越来劲,似是觉着自己探究到某种秘密般隐晦又略兴奋道:“我看,对陛下来说怕是这孩子还有什么用处才会留着他才对……”
躺椅上,刘堂轩闭着的眼缓缓睁了开来,望着梁上殿顶。
梁氏方才说完,端起茶杯抿了口杨枝清露,突然想到一事,她又道:“对了,轩儿,娘给你透露个消息,过不了多久,咱们阜国便要从适龄皇子中挑选一个去隋国当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