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讲了,我现在手都抖了。”
“好的,那睡觉吧,晚安。”
“都快说早安了还说哪门子晚安啊,况且咱们俩从来也没说过早晚安啊。库洛洛,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呢,哎哎,你别离我太远啊。”
“我们一直都离得很远不是吗。”
“是,但我怕你害怕。”赫尔忒破天荒地往库洛洛身边靠,却被他往边上推开,“我说了我不害怕。”
“是是,我害怕,行了吧。”赫尔忒八爪鱼一样抓住库洛洛的衣服不肯放手。黑夜寂静,她甚至听到了库洛洛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你就不能演演,就像她们口中的那样,温柔体贴一点。不瞒你说,我现在后背发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害怕,我也知道很丢脸,但是我现在真他妈的快吓嗝屁了……”
……
台风过境,这个被暴雨冲击的小镇终于是回归了以往的晴天。
赫尔忒这几天睡得不好,她总觉得屋子里有鬼怪。好不容易挨过那个难熬的夜晚,她原本打算第二天就跑去隔壁镇子上的酒店去住,可是由于雨势太大导致小镇唯一通往外界的桥被封闭。赫尔忒也只能就此作罢,开车到超市买了一堆吃的东西,继续在家中窝着看雨景。
库洛洛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态度,闲来无事便在那看书。赫尔忒不想在这人面前露怯,嘴上不说,心中却有些莫名的慌乱,按理说她这种人,是不可能会怕鬼怪的,可就不知怎的,这次竟然心慌的不行。
三天之后,当赫尔忒开门看到特蕾莎的一瞬间,几乎是热泪盈眶,恨不得上去就给她个拥抱。
但她又想着自己那个淡漠温婉的狗屁人设,只能默默开门,一脸平静地欢迎她进来。
特蕾莎是他们雇的保姆,定期会来做家务,顺便给他们做一些饭菜。她本该前几天就来,但被暴雨阻挡了脚步,就一直没有过来。
赫尔忒坐在椅子上,看着特蕾莎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就觉得这屋子里整个空气都开始变得舒坦起来。她无事可做,就在那杵着下巴发呆。
“夫人,您在想什么?”看到赫尔忒的样子,特蕾莎便和她搭话,她只比赫尔忒大了几岁,也算是有些共同话题。
在她眼中,这位新搬来的夫人长的惊艳,可这个冰雪一般的美人,却不怎么爱说话,反而喜欢望着一个地方长时间地出神。特蕾莎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心中猜想或许是在思念故乡吧。
这对夫妇刚搬来的时候引起了小镇上不小的轰动,人们私底下都在说,夫妇俩看似普通,相貌举止却太过优秀。平日里出手阔绰,却没有什么特定工作,指不准是哪里来避世的没落贵族。
赫尔忒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们会脑补这么多,此时她什么都没在想,只是不能多说话的人设让她觉得很无聊,便是真在那放空发呆。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便开口和特蕾莎打听屋子前主人的事。
心想要是这里真有恶灵,是不是应该找个驱魔师才行。
“前主人?啊,是海伦娜夫人,她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呢。”特蕾莎当然有印象,她笑着说,“是个很温柔的夫人,她嫁给了我们这的水手,夫妻俩很恩爱。不过……”
“怎么了?”赫尔忒的心纠紧。
“我们这的船出海,遇到了风浪,本来说是一个月能回来,结果三个月都没回来。她丈夫音信全无,海伦娜夫人也因此病倒了。”
“她真可怜。”然后她就死了?赫尔忒心想,但她没说话,用眼神示意特蕾莎继续说。
“是啊,海伦娜夫人病得很厉害,她是当初为了爱情和水手私奔的,所以生病的时候也没有通知家人。不过后来神明保佑,她丈夫终于从海上回来了。”
“啊?……回、回来了?”赫尔忒吓了一跳。
“是啊,夫人也觉得很惊讶是吧。他们出海之后碰到大雾偏航走错了方向,听说也是遇到了很多困难,不过终于是又重新找回了路线,和家人团聚了。”
“那海伦娜夫人呢?”赫尔忒心想,难道她没死?
“她看到丈夫回来身体渐渐就好转了,后来她丈夫辞掉了水手的工作,两个人搬到海伦娜夫人父母在的城市去生活了。听说他们和父母的关系也缓和了,前一阵夫妇俩过来和代理人办房子的手续,我们还和她打招呼了呢。”
特蕾莎说这话时一脸幸福,“对了,他们的小宝宝也快出生了哦。”
啊?库洛洛不是说什么前女主人的……怨念?赫尔忒咬牙,她还以为那主人已经死了,结果是库洛洛在耍她?
特蕾莎干活认真又利落,不出几个钟头,便将房子里外翻了一新。赫尔忒看着桌子上正冒热气的牛排,本想留她一起吃,又想起特蕾莎的孩子还独自在家,便止住了这个想法,从钱包里多抽出了几张戒尼递给对方。
“今天辛苦了。”
特蕾莎看着钱,笑着表示感谢。随后拿过一个袋子,对赫尔忒说道,“夫人,这是乔治先生嘱咐我去还的书。”
赫尔忒点了点头。库洛洛这人闲的无聊经常去借书,他自己有时懒得去还,赫尔忒更不可能去给他还,于是他们把这活也托付给了特蕾莎。
“他最近看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