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还是烫的,他便先吹了吹,等温度差不多才喂到沈嘉言嘴边。
“张嘴。”
沈嘉言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乖乖照做,喝下了白墨喂来的粥。
白墨见状,沉默无言地重复了一遍,沈嘉言都乖乖吃了下去。
但还没吃几口,沈嘉言便忽然猛地咳嗽了一下,随后侧过了头,将刚才吃下去的那点粥都吐了出来。
全部吐在了白墨身上。
白墨浑身都僵住了。
虽然沈嘉言现在还不太清醒,但本能地还是能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偏过头抬眸望着自己正靠着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抱歉……”他极小声地说了一句。
但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生气,墨黑的眸子淡淡扫过白衬衫多出来的污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手中的碗放下,扶着他的肩让他重新躺下,随后便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里的浴室,关上了门。
潜意识中害怕的危机并没有到来,这让沈嘉言又重新松懈了下来,倦意再次袭来,没过一会儿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洗手间内,水龙头流出来的水哗哗作响。白墨将身上的污渍擦去了一些,准备一会儿就回房将衣服换下来。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神情都很平静,因为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很熟悉。
从不知道多大的时候他就经常做这些事,每天都在家里或是医院照顾病重的母亲。他们没钱,请不起护工,所以这些事都只能由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