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汀又开始看墙边的照片了,他走的每一步都很轻,室内甚至听不见脚步声。
而室内的另一边,只有笔与纸之间很小声的摩擦声。
在裴汀所有的记忆里,那一年的记忆是最漫长的,或许是伴随着疼痛的关系,每每回想到那一年,裴汀都会因为太过漫长而懒得回忆。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纹身师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话里带着一股得意。
裴汀正想转过头看那张画,梦就醒了。
手机铃声可真是太烦了,裴汀为自己没有在假期里设置一个振动或者飞行模式而感到遗憾。
他不情不愿地从有关回忆的梦里醒来,一脸麻木地看见手机屏幕上钟乐皆三个字耀武扬威的闪烁着。
“大忙人?”钟乐皆笑着问。
“嗯——”裴汀困意未消,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钟乐皆一愣,赶忙看了眼时间,话里带上了幸灾乐祸地调侃,“弟啊,你这声音很容易让我想太多啊,白日宣淫,这不太好吧?”
钟乐皆这么一闹,给裴汀整醒了,他一脸懵地听着钟乐皆的话,想着这人的讨厌程度,似乎和刚才梦里的人如出一辙。
但是刚才做了什么梦,裴汀却又想不起来了。
人总是这样,在梦里再深刻的感情醒过来后大概率都是不会被记住的。
所以大梦一场空指的不仅仅只是梦到的东西都不是真的,还有是连梦都被忘记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