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我去找你的,你让我食言了。”顾南行说着,狗似的拱他,若能卸下这身甲胄,更将兴奋至扑他舔他。
易沁尘被他外露的喜悦黏得脚步难稳,直往后趔趄了几步。
“让我看看你。”易沁尘抵着他冲来的力道,把那脸捧在手中,看得细入毫芒。
温热的指尖重覆上脸庞,自前额抚向眉眼,将要沿着眼角下触时却忽被顾南行攥进了手掌。
“有血,脏,等今夜洗干净了,给你可劲儿地摸。”顾南行将那手指靠在唇边亲吻,更觉得那双有神的眼睛生得漂亮,只是被风沙迷得泛起了红。
怎奈风又大了些,顾南行伸掌护在他眼旁,替他挡着旋起的风沙,说:“乖,到个能避风的地方等我,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易沁尘不安起来:“你要去哪儿?”
“还剩个人头没砍,须得趁热打铁。”
“我和你一起。”
可顾南行没有应许,只将腕上银镯取下后轻轻扣到了易沁尘手中。
“先生给我的银镯,套在你腕上,就当下聘了,再多的礼往后我一件件补,”顾南行又将一块碎玉放在他手心,“这碎玉是赖昌的,也先揣你怀里放着,我记性差,回头你记得提醒我交给淮川。”
他将一个个物件交由易沁尘手中,便当做自己许的诺,每个字说的都是他会回来。
易沁尘怔然地望着,被这阵仓促的分离惊得心绪难定,只想扯住顾南行,要他别再前行。可他不该是感情用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