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昨天家中小厮说在小市上撞见你,我怪道你向来头疼于人多之地, 原来是去买这些玩意了!你可真是把此人放在心尖上啊!”老夫人气急,声色发颤。

姜如倾唇角微勾,他竟为了买这些小玩意, 跑到那填街塞巷的集市上了,但笑意陡然一僵,不对啊, 他不是被禁了足,怎么出去的?

她忽然想到老夫人先前说“他在外面如何,她管不着, ”也就是她根本就不可能禁他的足!

哪怕被禁足,他如此有本事,想出去不就照样可以出去, 谁还能拦住他?!

姜如倾恍然, 裴文箫竟联合品山骗了她!

难怪他一见到她, 慌寸不乱, 像是知道她会来,吴管家一见到她就往阆苑西厢迎,很是热情。

是她蠢,蠢到自投罗网!

姜如倾生了恼,理了理衣襟发冠,往外走去。

裴文箫正和老夫人淡说道:“是撞见还是跟踪,母亲心里有数,母亲若是在府上太闲,去远山寺念几天佛也未尝不可。”

老夫人捶胸顿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逆子!竟要把我送到远山寺……”

话还未说完,姜如倾就已走到了外间。

老夫人半张着嘴,一时竟忘了自己说到哪了。

裴文箫垂眸看她,本来凛寒的面孔马上添了暖意,语气陡然温柔:“肯出来了?”

姜如倾剔他一眼,未接话,对老夫人弯腰躬身,粗着嗓子道:“老夫人福安,天色不早,舟某叨扰已久,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