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和谢愠竟然不是同一辆。
不用刚回来就面临一场争吵,胭脂倒是松了口气,她虽喜欢争强好胜,又不喜低人一头忍气吞声,但也不想再跟谢愠有龃龉。
只是,没想到谢留坚决要她回谢府待着。
胭脂本是不从,但谢留说谢伯卿死,胭脂还没祭拜过他,她心思辗转一番,便不挣扎了,任由谢留推她进了马车。
谢府来接谢留的下人在场,都看见了她跟他在一块的场面。
胭脂说不上来心里是痛快还是不痛快,因为那些人的眼神,还是会让她想起当初在谢府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赶出去的一幕。
她冷哼一声,路上不再跟谢留交谈一句话,做足了冷淡疏离的姿态。
她要让人知道,这回可不是她黏上来的。
在看见气派如昔住过好几年的府邸,就连胭脂也要感叹一句,死物才是最薄情的。
尽管世人千变万化,它们除了被销毁破坏,几乎亘古不变。
在胭脂仰头望着新换的牌匾不久,门内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郎君回来了。”
谢留平整的眉梢登时蹙起。
胭脂眼中,那个曾经质问她“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与她争夺丈夫的女子,果不其然出现了,云徊梳着妇人发髻,好一副贤妻良母相,笑容温婉地朝他们看来。
她穿着正妻样式的常服,颜色不浓重,娇艳得刚刚好,更重要的是,在腹部那一块多了一道微微隆起的弧度。
看到她跟谢留站在一起,云徊笑意一怔,整张脸都变了神色,目光紧紧落在谢留固执地抓着胭脂的手指上。
大概是不敢相信,谢留会把她找回来,还要带入家门。
云徊的笑根本挂不住,甚至眼皮跳动,皱着眉一副难受的要哭的模样,颤声问:“……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