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受过折辱的营妓。
胭脂盯着她的脸,在将云徊看得微微露出疑惑的神色时,端起茶杯拂去茶沫,红唇微张,轻轻一笑:“谁是你妹妹?可别乱认人啊。”
她的嘴脸与方才别无二致,说出来的话却像逗傻子一样。
云徊有种小瞧她的诧异,“不是你问我……?”
胭脂理直气壮道:“我问你,是看在你是客人的身份上客气一句,不代表就是要你与我平起平坐。”
她微笑着望着云徊微微变色的脸子,伸出手给旁边的婢女,让她帮忙擦拭打湿的手指。
如果谢留在这,兴许还能重温往昔那样对他的胭脂。
因为此刻,她就把以前对谢留的姿态,同样摆出来对待这个觊觎自己丈夫的女子。
云徊面色火辣的低下头,很快抬起来:“我对郎君就像寻常人对青年俊才的赏识仰慕……”
胭脂打断她,“你的赏识仰慕,不妨碍你求他带你到家里来,没名没分的住着。然后再过段时日,你们情难自禁,军营里做过的事在府里再做一遍,然后让他给你个名分,你就可以鸠占鹊巢,成功挤进谢家取代我了,是不是?”
云徊那一套说辞,在胭脂眼中看来就如把戏一样,都是她在盛云锦跟前玩弄过的。
装,她早在八百年前就在谢留跟前演戏了。
眼前这女子对谢留存的什么心思,胭脂一眼就能看穿。
她情愿云徊在她跟前说实话,也别班门弄斧。
云徊果然收敛得赧然,纯善的神色变得淡淡的,看胭脂的目光充满复杂的审视和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