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像要把她的手都砍断,她可能要变成断臂人了。
只有一只手的胭脂,就是颜色再好,谁还会要她?
她伤心地用完好的手抹泪。
倏地听见罪魁祸首似不可置信,又似轻视鄙夷地问:“谁让你买的。”
就算眼见为实,谢留依旧不改想宰了她的决定。
他只是奇怪,都说要放她走了,她怎么还收拾他的衣物出来。
是对他想杀她的事早有预料,还是被她看出了破绽。
“我想着你刚回来不久,衣裳都是旧的,这不是心疼你吗?”
她说完后半句让谢留听起来觉得格外怪异的好话,又开始嘶嘶抽气。
失血过多的面容有种透光的虚白,胭脂捂着流血的伤处,温柔地哑声道:“都说自个儿的夫君,自个儿疼。”
“我是你妇人,当然要疼夫君你了。索性今日约了隔壁铺子的阿青,专门去了长街一趟,这些衣裳还都是照着你的身量买的。”
“本想自己给你做的,又怕你等不及,只有选了这些成衣。”
胭脂喃喃嗔怨,“好贵,都不便宜呢。”
据亲兵传来的消息,她从京都书院出来后,的确与另外一个女子去逛街了。
“现在你信了吗?我对夫君万万没有二心。”
“可夫君对我……”
“……”
胭脂话音渐小,一副虚弱到将要晕过去的模样。
“阿兄。”谢愠陡然从门后冒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