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眼珠一转,便开始控诉谢留对她的“恶行”。
犹如倒苦水般,整个过程里,不仅美化了自己的坚贞,还有意营造出她的弱者形象。
“还拜堂成亲呢?他如今对我误会重重,我怎么敢真的把自己交付给他?”
“他做了千户,官职不高,我也不嫌弃他,可你见过从他归家起,不但没给家里带来一份钱财,还要花家中妇人几两碎银的千户大人吗?”
“你是没看到他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好几次我都要怀疑,若是我不掏钱出来,他就要狠狠打我一顿了!”
“而且,他还亲口告诉我,他在军营里找过其他女子!”
“什么?”孙畔青听得十分震撼,所理解的意思比胭脂说出来的更歪曲,“他因有了别的女子就要打你,男子打女子,哪有这样的?负心汉!”
“……”也,差不多吧。
算了,不做多余的解释。
眼眶泛红不过一瞬间的事。
胭脂就如对谢留那般,重施故伎。
剩下的任由孙畔青说什么,她都只管遮面抹泪,概不反驳。
孙畔青见她哭声不大,却怪惹人心疼的,同情道:“这样不行,要不要我帮你找他说说去?”
胭脂愣住,受惊地摇头摆手,拒绝道:“不妥不妥,你怎么说得了,你做不了主。”
耿直如孙畔青,她脱口而出:“我,我做不了,那谁做得了?”
鱼儿咬钩这一刻,水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简直叫垂钓的人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