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可发了?”
“发了,一回登州便联络知州抓人,这半个月来也一直在搜捕,可是石沉大海,没有下落。”
“程家那边呢?”
“程家家主坚称对观海园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事发两日后才赶回登州,知州王大人一再力保,把所有罪责全推在田兴壬头上,并拿出宫里那位来压人。咱们这边……暂时没有多大进展。”辛益越说越惭愧,满脸赧然。
齐岷沉默。
田兴壬借观海园禁地密室囚禁男童,对至少十二名无辜稚子是以宫刑,罪不容诛,无论知情与否,作为观海园的拥有者,程家家主都不可能置之度外,知州王大人敢这样偏袒,无外乎是仗着宫里的皇后刘氏是程家家主的外甥女罢了。
殊不知,刘氏又焉能干净?
齐岷垂睫,压下眼底戾气,道:“孩子们呢?”
提及那十二个无辜男童,辛益精神微振,道:“接回府衙后,知州便派人发了告示,现在都由父母领回去了。”
齐岷脸色稍霁,可压在心里的那一份沉重并不能得以排遣,人是已被父母接回家中,可是他们以后将要面对的又是怎样的人生?
那些伤痛、排挤、乃至于侮辱、磋磨,又岂是杀一个田兴壬可以弥补得了的?
齐岷抿唇,便欲再问些关于观海园一案的细节,辛益忽道:“头儿,还有一件事。”
齐岷听他语气又恢复先前的低沉压抑,眉峰微动,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