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遮住了大半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而其中一只,黯淡涣散,没有焦点。
“主子。”那人冲屏风后的男人行了礼。
屏风后的男人着一身上乘的大氅,雪白鹤文,不染纤尘,黑发并未束起,只是在发中简单束着,但仅此足以。
他背对着来人,低垂这眼眸,目不斜视地盯着身前的紫檀棋桌,指尖持着一枚白子,似是沉浸在这盘死局中。
“属下找到了那日护送楚灵公主出城的最后一个活口,他说公主向西北方向逃走了,我已经派人去搜查了可能的县村。”
男子没回应任何,只是将白子摆在棋盘中,随口说道:“你会下棋吗?”
“属下不会。”
他甚是无趣地将白子又拿了回来,扔回了棋翁中。
“对弈本无悔,这盘废了。”
他这才转过身,一双眼睛微微上挑,流露出矜贵的气质。
公子如玉,俊逸无俦,却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务必要找到楚灵。”
黑衣少年郑重道:“是。”
“还有,最后一个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怀玉换上一身碧色葫芦纹对襟百迭裙,出门时正巧碰到文柳儿手上拿着什么从她房门经过。
“你醒了?”文柳儿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另一只手不知从裙子哪里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印泥,“我正要给你兄长送书契呢,我爹今日跟我说,既然薛公子要做我家的镖师,还是白字黑字写明为妙,这样对双方都公平,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