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里写的对,也不对。”
衔枝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沉默。寂无抹去唇角的血,笑意更加柔软,一举一动仿佛根本不是将死之人:
“能得你唤一声名,幸甚至哉。”
青年迟疑了一息,忽地虔诚地,认真地向前倾身,祈求:
“你能…再唤我一声道莲么。”
他不问为何衔枝知道他的名字。
不问她怎么活着,还在此处。
不问为何她惊诧他的出现。
只是笑着乞怜。
衔枝不知为何,眼中有一刹那的涩。她看向寂无。
他紧紧捂着丹田,五指青筋暴露,生怕血流出去叫她看见。可哪里堵地住。
无救治,他马上要死了。可他半点不忧愁生死。只是执着地求她唤他一声。
衔枝顿了会,蓦地抬眼,认真回视:
“道莲。”
他嘴角咧地更大,是衔枝从未见过的弧度:
“好。”
霍地,青年放下手中的炉子。慢慢伏下佝偻的身体。衔枝看着他那已经开始干枯的手,抿紧唇。仿若有千言万语想说,到嘴边了,却不知是什么。
“我是陛下最忠实的倾慕者,是陛下最虔诚的信徒。
我名道莲。生于此地,死于此地。
陛下万安。
道莲,别过。”
黑气涌动,他骤然召令鹤唳捅进自己的心脏。长剑痛苦哭泣,可无可违逆,血肉搅动中脱出一块粘连血渍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