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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很珍贵,我会收好。”枝枝拿指尖碰了一下湿润的花蕊,看得出来,白息在上头洒了水才不至于蔫掉,“白兄长,抱歉。”

她低下头,有点挫败。

枝枝捧着花,觉得心头说不出来的酸涩。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再也没办法觉得自己配得上别人的爱慕一样。枝枝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她应该是去尝试,也知道白息不会是宋诣那样的人。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本能就会抗拒害怕别人的喜欢。

“顺手折的花,只是记得殿下喜欢罢了。”白息不着痕迹地侧过脸去,语调平静,看了一样远处的打更人,催马上前带着队伍以更快的速度回赤霞台。

……

齐国。

宁国府一朝血流成河,无数和李家有旧交的老臣上奏折求宋诣手下留情。

在朝堂上死谏的言官更是不再少数,都说宋诣此举太过暴戾,断然落得后世骂名。只是宋诣油盐不进,更是气得几个自恃位高权重的老臣大骂宋诣偏听偏信。

一直到夜半时分,刘成才送走最后一批谏官。

他屏退四处的宫人,这才亲自捧着托盘进了内室。重重帘幕内,烛火昏黄,安神的香料熏出朦胧的烟雾,宋诣只穿着单衣坐在书案前,撑着下颌不说话。

刘成上前跪下,轻手轻脚地去掉他发上金冠。

宋诣面色透着极度病态的苍白,映着烛光,原本便瘦得凹陷的眼窝处一道沉沉的阴影。他睁眼,扫了一眼桌面的奏折,“都批完了,拿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