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峙了然一笑,脸上的表情俨然是“果然如此”,可口中却偏偏做无知问:“阿父何出此言?”
“远的不说,就只最近十年,萧家随年岁薄弱。为父看他家小一辈中,难出力挽颓势的,之后十年,只怕愈混愈衰。倒是谢家,依然是棵常青树。”
王峙笑道:“我要是同谢家结亲,太婆肯允?”
“不用管她,有你阿婆在,为父也会私下助力。”
王峙心中渐冷,起了调戏之心,故意道:“可是孩儿看不中谢家女郎。”
桓超大笑:“果然,你钟意的仍是亭主!王女不赖,东平王是个老滑头,圣眷稳得很!虽然未来变数,但我们可有赌一把。”
言语眈眈,双目也眈眈。
王峙再问:“庾家不考虑么?”
桓超不假思索摇头。
庾家已经有生死之交庾慎,这同盟无须再稳固。王峙的婚事是桩好买卖,怎可浪费在庾女郎身上。
少顷,桓超骤地眯眼,审视儿子:“怎地,你喜欢上了庾家的女郎?”
王峙果然答道:“没有。”他喉头上下滑动,出声似带了哽咽:“在阿父心中,将婚姻当做何物?”
桓超直言道:“当做它该当做的。”
一派坦然。
王峙忽然就拂了袖子,高亢声音:“呵呵,难怪阿父会做下那等事!”
自进房中,桓超第一次流露出紧张神色:“你同道柔说了?”
紧张也只是一刹,问完,他很快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