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里顿时无声,只有一点儿衣衫相碰之际发出的摩挲声响。
片刻后。
沈初姒其实一直都有点怕痛,因着体弱,她对痛觉极为敏感。
谢容珏的手撑在她的耳侧,她知晓他在忍耐,但还是小声又带着委屈道:“……痛。”
她听到谢容珏喉间压着一点儿低喘。
他手指在她发间轻轻碰了下,低声安抚道:“阿稚,忍一下。”
其实谁也说不上是好受。
他低头轻轻碰了碰沈初姒的额间,眼眉虔诚。
心甘情愿,为她生杀予夺。
随后潮浪骤起,似忽如其来的风卷动,乍暖还寒,潮声不绝。
哪有什么人是天生绝情,他此时喟然而昏聩的情动,何曾是当年过路盛京城,不沾人间红尘分毫的模样。
烛火在帘幔上晃动,欲说还休。
一直到烛灯燃至半截,沈初姒的声音都有点儿哑。
她眼瞳湿润,却又明亮,小声控诉道:“谢容珏……哪有你这么得寸进尺的?”
她怎么会觉得他当真有什么自制力?
分明就是……
就是不知节制。
实在可恶。
谢容珏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十分坦然。
“阿稚又不是今天才知晓。”
他挑眉,“之前就和阿稚说过,上了贼船,是很难下来的。”
沈初姒之前的衣裙被放在了床榻边,而谢容珏的锦袍……就实在是有点儿,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