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生平所愿就是想将她以后有依靠,现在若是她与谢容珏和离,难免多生事端。
少时沈兆和她说,并不希望她见到那些权力倾轧,若是可以,只希望她以后可以觅得良人,平安喜乐。
可是她扪心自问,留在镇国公府开不开心。
应当是并不开心的。
谢容珏从来都不会让人靠近半步,连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未曾给人留下,即便自己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妻子。
沈初姒的喜怒向来很淡,但是也多少能够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这样的行径,大概是给他造成了困扰了吧。
只是可惜了之前埋在院中的那坛桃花酿。
之前她听闻谢容珏喜好美酒,便想着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将自己酿的这坛酒赠给他,春来赏花,冬来饮酒。
或许这终究也只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桌案之上常年布置着笔墨,自从沈兆染病以后,她时常抄写经书,这段时日下来,算算也应当有个百卷了。
沈初姒将镇纸压在宣纸之上,提笔开始写和离书。
她从前在上书房之时,书法常常被大儒夸赞,行楷写得极为出彩,锋芒毕露,笔迹和她的相貌一点儿也不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