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裴邵城在对陆彦珩与陆彦琛的合作考量上或许根本就不存在选择的问题。
温钰寒闭上眼抿紧了毫无血色的嘴唇,只觉得一切都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任凭他想尽一切办法逃脱,到头来却都只会被卷向更深处。
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因为自己,把陆彦珩逼入困境了……
他深吸口气缓缓睁开眼,对阿萝轻声道:“你说的水库,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
这天下午,温钰寒在水库的堤坝上由日头正好一直呆到了夕阳西下。
阿萝应该是猜出了温钰寒有心事,默不作声地陪了会儿,便径自离开了。
暮色中,温钰寒静静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将残阳打碎。
他的眼中映蕴着橙色的光影,恍惚间又看到了燕城出租房附近的那条废铁轨,整个世界都开满了蒲公英,乘着风,不知道会飞去哪里……
温钰寒点燃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待到抽光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面容恬淡地翻出手机,拨打下了那串刻进骨血里的号码,最后犹豫了下,按了接通:
……
“邵城,是我。”
……
温钰寒离开的时候把阿萝给他住的那间小木屋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留下。
他将钥匙放在桌上,又留下了张字条,便连夜前往附近县城的长途汽车站,搭乘最后一班车返回了燕城,又买了去往影视城所在城市的第一班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