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默然的摇摇头也不开口,半张脸给她打的发红火辣辣的疼,赵凌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嘴角似乎还带着微微的笑。
杨滟咬着牙齿,手腕更用力,白刃只需再向前推上一推,那就像捏死一个蚂蚁一般简单,杨滟看着她道:“你可知我心中有多恨你?你可知我恨不得杀了你全家,把那老皇帝的坟都掘了!”
赵凌却伸手抚上了她的脸,看着这张痛苦扭曲的面容淡淡道:“如果你想的话,都随你吧。我死了没什么的,你要高兴一点才好。我知你性格,如果知道了我的身世必然会这么做的。只是你伪装的那么好,我就真的愿意相信一次,是你来看我了,天荒地老,落入黄泉,我也会记得,是你来找我了……”
杨滟挡开了她的手,想要伸手将她杀死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忍不住抓她衣襟道:“你是我仇人的女儿,我一定会将你杀死,叫你落入黄泉去跟我父亲我家人谢罪,你一家人都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凭什么你们一句话,我们就要人头落地,而你们这些人就要锦衣玉食受万人朝拜!我不信,我偏偏要杀了你,用你的血来祭奠我的家人!”
她说到最后肩膀微微颤动,一脸沉痛无比,坐在床上呜咽出了声。
赵凌深深吸了口气,脖子上流血的疼痛还在继续,可是那伤口浅浅的,一点都不疼,若要杀死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够的。但是杨滟的神情,却像一把锥子刺中了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刺的那么狠,狠的好像自己第一次尝到锥心刻骨的滋味,尽然是这样一种叫人无能为力的,绝望的滋味。
“忘了吧。最好忘记笑也罢,哭也罢,喜也罢,忧也罢。若要杀我便都统统忘记,这样你心中便会好受很多。你问我的问题,我也常常感到迷惑,我与我哥哥二十年来数次生死,日夜担忧,饱受权力的折磨也享受它带来的荣耀,我也在想这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有人家里良田万顷,有人就要食不果腹。所谓太平盛世到底是不是一种虚伪的假象,粉饰太平歌功颂德的背后,到底有多少像你一样的人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我家人欠你的,你若想要,就让我用命还了吧。这人世间,我不能给你别的,我给你一份公道。”赵凌看着她说完伸手握住她的手就要往自己喉咙上刺去。
杨滟一脸绝望的神情,眼神如此惊恐,赵凌来拉她的手,她只是支撑着收回了腕刃伸手推开她道:“你以为这样便可以了吗?”说罢流出眼泪,向后坐倒双手抱住膝盖将头低低的埋了进去有些嘶哑的声音道:“你以为这样便可以了吗……”
“那是我全家许多人的性命……你有没有这种经历……你的父亲辛苦操劳了一辈子,风华正茂的时候给那些粗鲁的衙役捆住,披头散发游了街……到最后拖着只剩一口气拖到了集市口,给人上了绞刑……你一家母亲兄妹跪在旁边,眼睁睁……就是给人按住动也动不了……我母亲当场咬了舌头就去了……我却活了下来,发配为奴苟且偷生……活到现在……”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跟赵凌说话,又像是在痛苦的回忆着亲人的面容,身体微微的发抖,好似被这世界遗弃在了最黑暗的角落,她本来就不该相信这个世界,不该相信任何人,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曾今那个被遗弃在刑场上,父母亡故的只有八岁的早熟的,聪慧的,无助的,稚嫩的姑娘。
“我没有经历过。不表示我不理解你。正相反,我也深深为你感到痛苦。如果我不能将你从痛苦中打捞起来,那我只能像投江一般,再陪你跳进去。生我要你跟着我,死我要你跟着我,快乐,痛苦,你都不必再孤单害怕。我只说一次,你要记得我的话,今日我要你杀我你不肯,从此以后你就再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我已决定不论你如何想,即便你恨极了我,我也要得到你,这世上即便是我来伤害你,我也不忍别人再将你伤害。”她时候的凌然而有威仪带着不可置疑的口吻,心中再无犹豫,伸手用力将杨滟拉了过来,紧紧的拥在怀里。
杨滟紧紧贴着她,头一次那么那么想放声大哭一场。
赵凌也不为她拭泪,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又抓又咬,就是不肯松手放开她。到最后肩膀上的衣服都给杨滟抓烂了,背上给她尖尖的指甲划的都是血印子,只是抱着她用脸贴着她的额头忍着不出声。好一会儿杨滟终于是累了,渐渐停止了哭,意识到赵凌抱着自己,伸手一把推开她,擦干眼泪道:“你不怕我今日虽然没有下手,来日我念头又起来把你杀了吗?”
赵凌看着她摇摇头道:“你杀不了我,我知道。你心中爱我。”
杨滟呸了一声伸手要打她耳光道:“我不爱你!”她一耳光正要打下来,赵凌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跟着一头扑上去将她按在身子底下道:“你说谎!”
跟着压住她的身子,双手制住她的手,低头就吻住了她还欲说话的嘴唇。
这一次,赵凌是那么坚持,不论杨滟怎么挣扎都不愿离开她那柔软的双唇,探出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挑起身下尤物的感官,纠缠在一起,杨滟像一只发怒的波斯狠狠咬了她一口,血液的腥气瞬间弥漫在两个人的口腔,受到这股刺激,赵凌更有些发狂,只在她口中探索的更深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