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放过我,求求你,我就差这一场,这一场胜了,我就自由了!”对手艰难地喘着气,“你也应该明白吧,只要能出去,我一定让你离开这里!”
殷思的目光透过面具的孔洞,杀意逐渐收敛,他慢慢松手,没有杀他:“你输了。”
观众席上又响起杀声,殷思的对手名号恶虎,层叠的声音催促殷思杀了恶虎,殷思不为所动,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地上的恶虎突然一抖手腕,射出一片薄刃,殷思错开一步,刀刃从耳边划过,切断了面具的挂绳。
叶云舟支起身子,来了点精神,等殷思扭头回去折断了恶虎的脖子时,场上已经有人叫嚣要买下他。
叶云舟盯着擂台对面,慕临江已经换个三个坐姿,腿翘起来又放下,显然烦闷至极。
“看来是盯上同一个猎物了。”叶云舟低声自语一句,起身走上擂台。
贵宾的权利令人羡慕,殷思身上带着限制灵力的法宝,即使贵宾亲自上台,也有人后方监视确保贵宾的安全。
叶云舟对此嗤之以鼻,按殷思出手的速度,恐怕监视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刚才你为何不直接杀他。”叶云舟十分大胆的站在殷思面前抬头问他。
殷思不打算回话,他伤势不轻,下巴上沾着血痕,冷冰冰地和他对视。
“其实我见过你。”叶云舟又道,“在牢里,你杀了一个守卫的时候。”
“我杀过不止一个。”殷思压下锋利的眉,“有话直说。”
“向你讨人情。”叶云舟轻声说,“是我出钱让你来打擂台,我需要回报。”
“直说。”殷思不耐道。
叶云舟略感语塞,他说话一向不太直,殷思让他直说,他忽然有点词穷,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想拍一下他的肩膀,但手刚伸过去,手腕就被殷思一把掐住,发出细微咔嚓声。
“想死,就继续。”殷思眼中杀气如刀。
叶云舟脸色一白,强忍着没喊出来,闷声吃了个瘪,他心说这家伙可不是能驯服的家犬,武力派就是难搞,他用另一只手向身后摇了摇,表示自己没事,避免斗技场的员工发动法宝,抽着气道:“别冲动,惊了管事,受苦的是你,我就直说吧,我可以花钱买下你,为你疗伤,给你兵器,吃穿用度都送你最好的,作为代价,你要听从我的命令。”
殷思稍微收了收杀气,松开了铁钳般的手指:“你是贵宾,你说了算。”
“哈,这是认真的吗?我想听实话。”叶云舟垂下右手笑道。
殷思嘴角扯出一点嘲讽的意味,实话道:“白日做梦。”
叶云舟皱眉不甘:“……你明白你的处境吗?看看那些围观的苍蝇一样的废物,只要他们有钱就能买下你,你再强,也总有力竭的时候吧,与其让他们为所欲为,何不跟我走,我只是想要一个护卫,钱和尊严我都可以给你。”
殷思干脆地抱起双臂转身不再理会他,叶云舟抿了抿嘴,回去前保证道:“我明天再来,即便一掷千金,也定会买下你。”
慕临江从碰壁的叶云舟眸中看出一抹懊恼,不禁有点幸灾乐祸,但叶云舟很快就调整过来,离开斗技场时兴致满满准备明天再来,慕临江看见自己不远不近的跟上了叶云舟,这个画面有些奇怪,他稍微走远了几步,等叶云舟敏锐地发觉当时的他。
“慕先生,有事吗?”叶云舟停下脚步,回头温声道。
“徐公子。”慕临江撑着伞,他们不熟,态度也就稍显冷硬,“我来,给你一个忠告。”
“哦?”叶云舟饶有兴趣,“你想跟我抢那个奴隶?那可要破费不少。”
“我不认为他是奴隶。”慕临江纠正道,“他的意志令人敬佩,看在酒楼一面之缘,明日不要来此。”
“慕先生,你不但要跟我抢,连来都不准我来?”叶云舟感觉受到了挑衅,由衷不悦起来。
“呵,我不打算出价,对人谈买卖乃是侮辱。”慕临江抬起伞面笑了一下,冷意和潜藏深处的烈火骤然荡开,“我要打开一间牢笼,以痛苦偿还痛苦,用杀戮屠灭杀戮,让炼狱洗刷炼狱。”
三百年后的慕临江微微吸了口气,掩面转身,满心焦灼如鲠在喉。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抱着什么心态和这个只见了两面的人……发表这种让三百年后的他不忍直视的宣言。
如果要说实话,简单明快地说“我要带走殷思剿灭钓场”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