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筑看着他将门关上,而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四层退了下去。
塞穆尔,或者说夏节南在最后想要告诉她的是什么?上面,不要,地下……从肢体动作的连贯来看,传达的应该是不要上面,下面的意思?
他难道只想告诉他们不要到四层来?
或者……越往上越危险,要往下走?
除了找到叶与知那样意味不明的话以外,他说的“列车”又是什么意思?来时的列车?难道他们在导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问题?
还有脸……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夏节南做了什么?为什么整个人会落到那种地步?就以那样的姿态放任不管,北筑甚至有种对方活不过两个小时的感觉。
……必须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给其他人。
姜兴先去了贺佳澜给他指的夏节南的房间,进去后他便注意到了房间里被敲碎的窗户玻璃,以及漏进来的雨水。
昨天夜里的雨很大,吵得人不得安生,这点上倒是在情理之中。
但姜兴检查了一下房间内,却注意到在衣柜附近有很大一片黑漆漆的东西。
他本能感觉到这东西不对劲,没有靠近,而是绕过那摊黑泥状物体去看了下夏节南的行李箱。
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拿走了,包括之前用来包肖恩的布。箱子内残留着一些粉末状的物质,除此以外则还有一道刻痕。
这个刻痕不完整,却能察觉到是和硬币上留下的痕迹类似。
夏节南的发狂或许有些问题……
姜兴猜想着,又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就如同贺佳澜所说的那样,杜芸房间里就像是没有人一样死寂,什么动静都没有。
说不定早就出去了,也说不定是有别的事。姜兴心里嘀咕着,想了想不打算上楼了。他现在在三楼,再上就是克莱门特说过的不要去的四楼……尽管夏节南很有可能在那个地方,但姜兴也不打算这会去送死。
主要是太恶心了,他有点接受不了。
不上楼就要下去,二楼在昨天他们已经探查了大半,那么最后剩下的也就是一层。
一层在船舱内部,说是一层,下去之后的体感反而像是在地下室,总给人一种沉闷的封闭感。
姜兴刚一下去,便在楼梯上碰到了克莱门特。
对方似乎是在他离开后不久也跟着出了门,此时再度碰上面,对方脸上还带着得体的微笑:“真是凑巧,姜,你打算下去看看吗?”
“是。”姜兴问道,“你去过一层了?那里有什么?”
“正在布置场地呢,夜里不是要在那进行拍卖吗?”克莱门特缓慢地说道,“有些客人和我一样,不太喜欢人多,光是布置成包间就足够麻烦了。除此以外,藏品似乎也都安置妥当,保管在这里。”
他低声说道:“所以明哲保身的话,最好少来这里吧。”
“我会下去看看的。”姜兴没跟他多说废话,越过他便继续下楼。
克莱门特也不在意,回身看向他问道:“中午介意一起吃饭吗?”
“中午我有别的事。”他们几个人还要碰头,也还需要汇总情报,没空和人聊天也是事实。
克莱门特耸了下肩,不再纠缠,上了楼。
而姜兴到楼下后,发现这里的确就如同克莱门特所说的那样,正在布置会场。
漆黑的布将整个场地划分成了不同的区块,中间也各有摆放着舒适的宽椅。侍者在其中来来往往,从他这样靠上的角度看,就好像他们是在漆黑的海水中游泳一般。
姜兴注视着眼前的情形忽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