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堂上,朱广一拍脑门:“真不懂事!兄长自家人!”着,又把夏侯元让请到了后头私宅,并使人去通知妻子。
甄宓也听丈夫提过这夏侯惇,听闻他来坊,也出来大礼相见,口称“伯伯”,因她心细,估计夏侯元让一路赶来也顾不上饮食,见了面后便亲自去安排酒饭。
这些举动让夏侯惇十分感慨,当年朱广带云中少年南下剿贼时只白身,那时他低调谦卑很正常。如今,贵为一州之主,朝廷大员,连袁绍都不放在眼里,却还能对自己如此,交到这种朋友实在人生一大幸事。
许久未见,自然免不了一番叙旧。谈起当年在曹操麾下转战各地,出生入死的岁月,两兄弟都感慨良多。
闲话一阵,甄宓把酒饭备妥,朱广还不忘对妻子道:“兄长的扈从卫士们,也劳夫人安排饭食,万勿怠慢。”
“将军只管放心。”甄宓嫣然一笑,又对夏侯惇及贾诩一礼,这才退出去。
朱广执意与夏侯惇对坐,倒满一杯高高举起,话还没,夏侯元让已经抢在前头:“贤弟,恕愚兄喧宾夺主。这一杯,理当我敬你,贫时相交,富贵无忘,贤弟高义!”
朱广大笑,也由得他。
两人殷勤劝酒,贾诩也乐得作陪,酒过三巡,菜无五味,朱广不等对方提起,便主动问道:“我深知兄长任事勤勉,话若憋在肚子里,这酒便喝得不滋味。兄长但有差遣,只管吩咐就。”
夏侯元让个实在人,见对方如此,倒不好开口。
贾诩见状笑道:“元让也该知道我家主公为人,他既如此,便绝无虚情假义之理。”
夏侯惇苦笑:“贤弟,文和先生,正因为我深知情真意切,所以才……”
朱广将酒杯一放,责怪道;“兄长,多时不见怎一点都不爽利?这也不你的作派!”
“罢!”夏侯惇满饮一杯,道出原委。“贤弟,上个月你于平阳击溃淳于琼,大获全胜,南军几无一兵一卒逃过大河。愚兄原本该贺你,只此番我奉曹公之命来邺,乃有一事相求。”
朱广大袖一挥:“只管来。”
“不知淳于琼等人生死?”
朱广心道,果然为此而来!
“兄长问这个干什么?”
“不瞒贤弟,淳于琼昔年在洛阳时,与曹公同列‘西园八校尉’,他若已被贤弟击杀头,那愚兄什么也不。若还在,则有一言要劝贤弟。”
“弟洗耳恭听。”
夏侯惇稍稍沉默,正色道:“贤弟,我句心里话,此番袁公派兵进攻河北,天下人其实有看法的。谁不知道当初董卓狼子野心?若非你拼死从洛阳救出天子与陈留王,这天下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后来,你更率北军攻入长安,斩董贼之首传示四方!公允地,贤弟你大汉护国功臣!这再造乾坤之功,以你居首!”
“兄长抬举,弟愧不敢当。”
“别这么!你知道我的心里话,我尽管痴长你几岁……”
“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