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赶紧还礼:“太后天子忧心太傅病情,特遣下官来探视,不知太傅他……”
没等说完,袁绍已经接了过去:“劳太后陛下担忧,实不应该。太傅的病情,还是老样子,没见什么起色。”
语至此处,眼角余光瞥见几人匆匆而来,一踏进门槛就停住了脚步。遂作个四方揖,朗声道:“多承诸公挂怀,太傅精力不济,不便见客,诸公请回吧。”
他既下了逐客令,众臣还有什么好说的?连客套话也免了,纷纷告辞而去。
许攸低着头跟那儿作了半天揖,直到送走黄琬之后才快步迎上。正要开口,却见袁绍还盯着门口,面上阴晴不定,握着剑柄那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看来,太后很‘关心’呐。”许攸一捋八字胡,冷笑出声。
沉重地舒出一口气,袁绍心中隐隐不安。叔父已经汤水不进,口不能言,说不得,也就是这几天了……
“有事?”
“这里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
“嗯?”袁绍听出些弦外之音来,审视小伙伴时,只见许子远眉头一挑,示意确有大事发生。再看隔着一步台阶的两位河北名士,也都是一脸严肃。
遂不敢掉以轻心,当即离开了袁隗官邸,投自己的“骠骑将军府”而去。
回到府上,也没有召集全部幕僚,甚至没往正堂上坐,只到平日里与心腹议事的小阁中,解剑坐定以后,抬头问道:“子远,到底出了什么事?”说话间,他又注意到一个生面孔。
许攸摒退了所有仆从,关闭门窗之后才坐下,未语先叹。
袁绍一向最烦他这股劲,眉一皱:“直说。”
“我们都小看了朱广。”许子远笑道。
袁绍初时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即面上一沉,脱口问道:“朱广?怎么,他难道真的挥师东进?”
去年的时候公孙瓒抄略冀州边郡,朱广一直在向许都朝廷申诉,韩馥后来带了话,说朱广有威胁进攻青州的意思。所以袁绍现在有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