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卿啊,是该想想了,这内战的火,烧下去,对咱东北、对咱们的国家、对那千千万万无辜的百姓,究竟有何意义?半点也无啊!”
“我喝多了,口无遮拦,要打要骂要罚,汉卿你明天找我……我唐枭,都认!”
同一天的傍晚,唐枭他们带上了苗小朵母女俩,踏上了归途。
他借着酒劲儿,说了好多,就像压在心底多年的石头,一股脑都扔了出去。
至于说少帅能不能听得进去,听天由命了!
天津总站。
列车缓缓启动,天津卫的繁华在车窗外向后移动,渐渐模糊。
霓虹与枪声,赵四小姐惊鸿一瞥的清澈眼眸、小李妈最后的倔强背影、赵凤城留在旅馆地面上的尿迹……如同光影碎片,最终沉淀下去,化为一片深沉的平静。
车轮滚滚,一路向北。
“唐大哥,到了哈尔滨,我想做点儿小生意,你觉得怎么样?”到底还是年纪小,苗小朵已经在规划未来了。
唐枭正愁怎么安排这娘儿俩,闻言笑道:“行,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赵山杏说:“还是先把家安定下来,这点儿钱不抗花,扯吧扯吧就没啦!”
贾宝鱼笑:“唐司令家大,空空荡荡的,我看不如住那儿,也能帮着干些家务……”
唐枭在桌下踢了这厮一脚。
赵山杏忙说:“是吗?那敢情好,唐司令的恩情这辈子是报不完了,如果能让我娘儿俩去家里做活儿,就太好了!”
唐枭呵呵笑着,却没答应。
几个人出去抽烟后,苗小朵小声说:“娘,唐大哥家里有老婆孩子,咱们不能去!”
赵山杏奇怪:“那有什么,我也会哄孩子呀!”
苗小朵扭头看向窗外,眼泪就下来了。
赵山杏这才转过弯,一声叹息,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车厢过道里,唐枭在踢贾宝鱼:“你他妈的嘴咋这么欠呢?要收留你收留!我可不敢整个大姑娘在家,孩儿他妈知道以后,还不得掐死我!”
刘二斜靠着门框,掐着腰:“踢,踢死这逼养的!”
回到哈尔滨没多久,贾宝鱼就帮着母女在傅家甸南八街买了个临街小铺面,后面有院子和两间房,还算宽敞。
没多久,苗家扎花店就开业了。
唐枭惊讶,不明白怎么选了这么个行业,以为这娘儿俩是糊纸盒学来的手艺。
后来才知道,敢情赵山杏他爹早些年就是做这个的。
其实做什么都无所谓,傅家甸房产本身就不算贵,南八街更便宜,买完铺子,安下家,这娘儿俩手里还有接近500大洋。
再加上贾宝鱼放出话来,唐枭也和小刀打了个招呼,没人敢去招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