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臣以为大多数人讨厌李赫,是因为忌能妒贤。藩王和士族都霸占着大量的土地,很多西炎百姓却颠沛流离、无家可归,无地可种。他们的确可以当耕奴、佃户,替大户人家耕种田地,但他们辛苦一年照样吃不饱饭,养不起老婆孩子,甚至无力娶妻。藩王、士绅富足了,但守得住这笔财富吗?百姓弱则西炎弱,西炎弱便要受人欺负,良田、财富都会成为他人的。百姓强则西炎强,西炎强谁还敢来欺负?现在西炎朝藩王割据,诟病难消。李赫的新政有利于百姓,有利于江山社稷,您作为皇上的亲弟弟,为何要反对李赫呢?如果您想争夺皇位,铲除异己,则另当别论。”卢志滔滔不绝地说道。
司马颖大声斥道:“放肆,你怎么能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卢志冷笑道:“王爷若不幡然醒悟,结果便是死路一条。因此臣冒死进谏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望王爷三思。既然王爷没有夺嫡之心,为何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与朝廷作对,帮着其他诸王对付您的皇帝兄长呢?”
“呃……”司马颖被卢志问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卢志继续劝谏道:“据臣看来,李赫乃旷世人杰,西炎中兴指日可待矣。如若李赫被赶出中枢,皇帝无所倚仗,朝纲废弛,藩王割据,百姓流离,外族入侵,西炎必将不复存在。”
司马颖听得心惊肉跳,大汗淋漓,口干舌燥。他不自觉地喉结滚动着,喃喃的问道:“本王错了?”
“大错特错。”卢志严肃地说道。
司马颖长叹一口气,向卢志鞠躬揖礼道:“听卢先生一席话,点醒了梦中人。孤受教匪浅,请受孤一拜!”
卢志语气缓了下来,同样揖礼说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孤为何要杀你?”
“卢某跟定主公,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今日劝谏,主公要杀卢某,卢某无话可说,甘愿领死。因为主公如果听不进劝谏,李赫迟早杀入邺城,早晚是个死。听得进劝谏,与朝廷化干戈为玉帛,那就是生路,臣甘愿冒险劝谏。”卢志双眼坚定地望着司马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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