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笑着点点头:“你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故此方才,我也未有去计较。”
张九龄一怔,瞧了眼张说,心道,原来如此。
从方才李峤的进言来看,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这里面涉及到隐户归籍。
而这事是宇文融提出的建议,将来也必然是宇文融来主持大局。
张说不太喜欢宇文融,也不喜欢宇文融一些激进政策,故此,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也就是为什么从大殿出来后,他不但不恼怒,反而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因为他乐见其成。
他甚至希望,李峤能够如愿。
可见能居此位者,绝无庸才,在如此短的时辰内,就能够计算出,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更何况是李峤这个书呆子,他反倒是没有看透皇帝的想法,此时内心慌得一批,出得皇城,就立刻直奔无名学院而去,可行到一半,突然想起,无名先生可不喜欢参与政治,于是他又改道回府,然后命人将王熙和李诫满叫回家。
等到这两个小子回来,李峤便是冲着他们俩咆哮道:“老子可真是被你们两个害死了。我也真是糊涂,怎么又上了你们的当。”
李诫满很是惊恐道:“爹爹,又怎么了?”
他惊恐不是因为李峤发飙,而是因为李峤说自己上当了。
难道被看破了?
王熙轻轻拉了下李诫满的衣袖,暗示他可别不打自招,然后怯怯道:“姑父,你别吓唬我们,我们怎会害你。”
李峤道:“你们知不知道,陛下根本就不关心怎么为民置产,而是更在乎红楼梦会否影响到朝廷的政策。”
王熙道:“那陛下到底怎么是怎么说的。”
李峤道:“如今那张员外郎认定红楼梦乃是靡靡之音,虽然我极力为你们辩解,但陛下仍不相信,说是要让无名学院派人去宫里说红楼梦,再定红楼梦是否属于靡靡之音。”
王熙听罢,心中一喜,嘴上却道:“那我们去就是了,我们相信陛下定会还我们清白。”
“如今是不去也不行。”
李峤道:“如今有人认为,你们的义演,是在打着义演的幌子,谋求私利,且将我也算在其中,如果到时真将红楼梦定为靡靡之音,到时我也会受到牵连的。”
王熙道:“姑父,你也听过红楼梦,那怎么是靡靡之音。”
李峤道:“我正是因为听过,才害怕,要是较真的话,那能不是靡靡之音吗?到时大臣们都会参加,要想将红楼梦定为靡靡之音,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李诫满道:“爹爹,那现在怎么办?”
李峤道:“我现在没有办法,你们得赶紧去找先生,想好这应对之策,此事可大可小。”
“是。”
“那你们还不快去。”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
两个小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李峤一拍脑门,“哎哟!我怎么又犯了这糊涂,该死,该死,真是该死啊!”
出得家门,李诫满便是躺倒在王熙怀里,气若游丝道:“雀哥儿,这种事咱今后还是少做为妙啊!”
“起开。”
王熙一把推开李诫满,道:“你在说什么胡说,这可是我们唯一的课业,哪能少做,往后要天天干,这样咱爹才能进步。”
“天天干?”
李诫满两眼一闭,我选择死亡。
武府。
“宇文兄请坐,快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