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孙登一阵摇头,只得看着诸葛瑾当即写了此信,又遣了魏军使者将其送回。
孙登不是稚童了,而是一个经历了政治和战争历练的吴国储君。
诸葛瑾越是如此,孙登心中越是惊疑。
第一封劝降信来的时候,诸葛瑾就一口说定这是诸葛恪被迫写就的书信,孙登没办法作疑,只得顺着诸葛瑾的语气认下。
就算孙权本人来了,也要认下好不好!吴国都这种局势了,柴桑以东的起家之地都彻底丢掉,只要诸葛瑾不明面反吴,孙登给他跪下都愿意!
第二封劝降信来的时候,诸葛瑾又要写什么与儿子的断绝关系的信件,在孙登看来,这更是哗众取宠之举!三十多年的父子,又岂是一封信能断的?谁信?
孙登是孙权长子、孙权的亲骨肉,就如同诸葛恪和诸葛瑾的关系一般。孙登并不认为孙权会在任何情况下不把自己当儿子。
但眼下不得不信,迫于时局罢了。
孙登万事都学自己父亲,内里也继承了孙权颇具怀疑的底色,却没学到孙权创业多年、将臣子引为腹心的帝王气度。
二十三日中午,书信从江陵处出发,由快船带着前往武昌之处。只一个半日,二十四日夜间,尚在樊口处的孙权就收到了诸葛瑾送来的报告、信件还有魏国给诸葛瑾的郡王龟钮金印的印绶。
“朕不负诸葛子瑜,诸葛子瑜也必不负朕,死生不易,魏人必不信我二人如此相知。”孙权手里把玩着魏国新制的印绶,看了许久,与自己当年所得的‘大魏吴王’印绶几乎相同,信誓旦旦的说了几句后,又将这个印绶扔给了一旁席上跪坐着的全琮。
“子璜看看吧。”孙权从容说道:“魏国匠人的手艺如何?”
全琮双手捧着接过了孙权扔来的金印,大略看了几瞬后,摇头说道:“就这点金子,实在可怜,融了做军资都无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