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堤队的人呢?”王清晨的声音像淬了冰。
“护堤队被打了措手不及,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被冲散了。那些贼子下手极狠,下手都往要害捅,护堤兵……”
信使说不下去了,王清晨也能理解,护堤队说白了就是民兵,战斗力约等于无,要想让他们无惧厮杀,恐怕王清晨也做不到。
王清晨抬头望向原武方向,晨光下的天空泛着诡异的灰白。
洛口堰的劫后余生还没来得及让人松口气,更大的灾祸就砸了过来。
河阳仓是京师漕粮的重要中转站,百万石粮食没了,秋收前京师的粮价必定暴涨,百姓要遭大罪。
更可怕的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掘堤?是流寇?还是反贼?又或是前朝余孽?
来不及细想,王清晨勒紧马绳,朝着京师狂奔。
当务之急还是先到京师才行。
马蹄踏碎晨光,王清晨伏在春风背上,耳畔尽是呼啸的风声与急促的蹄声。
他攥着缰绳的手早已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信使的话。
“驾!”
王清晨猛地一夹马腹,长嘶一声,奔得更快了。
他不敢耽搁,原武段决堤绝非意外,那群人的行事风格狠辣且精准,显然是早有预谋。
若不能尽快查清真相,京师、关中粮价一旦崩溃,恐怕真要如他担忧的那般,激起民变。
一路疾驰,近京的官道上渐渐出现了一个个运粮商队,看着方向显然是往西北关中而去。
至于是否是要解救关中于危难,王清晨并不看好。
商人为的只是一个利字,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王清晨不敢多留,带着人极速朝着京师城门奔去。
终于,巍峨的京师城门出现在眼前。
守城的士兵见是王清晨,连忙打开城门放行,别的不说,单是这绯红官服就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