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凡在吴邪那待了大概两个小时。
等回来时，夕阳洒落在雪山的日照金山，已经消失不见。
暮色将荒村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见顾一凡回来，一菲好奇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都聊了些什么。
顾一凡说商量了一下路线。
但胡一菲却觉得，肯定不仅仅是商量路线这么简单。
虽然只待一晚，但众人还是齐心协力，搜罗了些手头上能用的物资，比方说破旧床板，将打碎的窗户赌上。
这下房间内温度提高不少。
暖烘烘的火堆，依稀照亮众人脸颊。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疲惫，尤其是美嘉忍不住的打哈切。
关谷突然提出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那就是既然这是梦境副本，那他们还能睡得着嘛。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试试就知道了。”子乔根本不在乎这种，会让曾老师那样哲学硕士想破脑袋的问题。
他身上总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我接受所有好事或者坏事’的随性洒脱态度。
子乔迅速将自己塞进睡袋里，打了个哈切。
“我先帮大家尝试一下.唔.”
但被这个问题难到的胡女士，可不会这么轻易看子乔睡过去。
她跟美嘉交换了一下眼神。
“起来子乔。”
“不许睡！”
“喂喂喂，干嘛干嘛.我愿意当小白鼠，帮你们先探索一下答案，干嘛把我推醒！”子乔被两人拽着胳膊，从睡袋中又拖出来。
“谁当小白鼠都可以，子乔你不行。”胡女士理所当然说。
“就是就是，你一睡着就会打呼噜，我们都睡不着了！”美嘉也这么说。
“诶你们”子乔被两个女人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无语到了，无奈只好起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美嘉眨眨眼问。
吕子乔懒得搭理她。
美嘉却不依不饶，“你不会打算放弃，找个地方跳崖自尽吧？”
“放屁！”子乔头也不回，“我去撒尿，你要看吗？”
“呸！就你的小蚯蚓，女生看见都会说卡哇伊的货色，还想污染老娘眼睛，去死吧王八蛋！”
美怼人美嘉是专业的。
众人一通哄笑。
等子乔走后，关谷继续刚才话题，“如果在咱们梦里也能睡着，不就是梦中梦！”
“貌似会有人在睡梦里做梦呢。”
秦小姐也浅浅打了个哈切，坐在火堆旁，手臂抱着膝盖嫣然说，有种恬静的美好。
顾一凡回来后，秦小姐显得很自然，就好像从没说过那番话。
“我想象不到”展博摇摇头，“实践出真理，我先试一试！”
结果展博还没钻进睡袋，就被胡女士拧着耳朵拽起来，“想作弊是吧，不许睡！”
顾一凡：“怎么突然从哲学问题，延伸到熬夜大赛了。”
公寓众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无厘头。
“我觉得这个想法挺有意思的，关谷你要不作为新漫画的灵感。”顾一凡开玩笑道。
谁知关谷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下接上的话断了，众人又困的不行，盯着摇拽的火苗，都逐渐沉默。
像是会感染一样，开始一个接一个打哈切。
林宛瑜靠在顾一凡身边，头枕这他肩膀，眼皮都睁不开，开始打架，头也越来越沉。
最终，在几次从顾一凡肩头滑落后，林大小姐打着哈欠，睡意朦胧道，“不行了我不玩了，我要睡了，晚安大家。”
“晚安。”顾一凡拍拍宛瑜手背，“明天得早起呢。”
这下美嘉也撑不住了，众人接二连三爬进睡袋。
唯有胡女士还跟打了鸡血一样，撇撇嘴，鄙夷看向众人。
“菜鸡！”
“一个个好说自己是年轻人，熬夜都熬不住。”
“一菲你别嘴硬了，快睡吧。”顾一凡打断胡女士。
“你怎么不睡？”胡一菲原本是想睡的，但见顾一凡还坐在那，好奇问。
“守夜呗。”顾一凡随口道。
“展博你等会接替我，之后是子乔。”
展博没吭声，刚躺下三秒，睡袋中已经传出闷闷的呼噜声。
顾一凡：“.”
“那我陪你一起守好了。”胡女士想了想起身，小心翼翼绕开众人睡袋，走到顾一凡身旁坐下，豪气道。
“我们女生也不是光被保护的，一起守，还有个伴。”
话虽如此，但胡一菲心里真正想的，还是多跟顾一凡待一会，哪怕只是并肩坐着不说话。
就在这时，子乔兴冲冲回来了，结果看见众人都进了睡袋，顿时错愕。
“怎么都睡了？”
“谁让你去那么慢。”胡女士这样回答，“等你等困了呗。”
“靠，我方才要睡觉被你们拽起来.”子乔气急败坏，但又无计可施。
“子乔你多说一分钟，就少睡一分钟。”顾一凡提醒他。
吕子乔匆匆钻进自己睡袋，想了想冲顾一凡挤眉弄眼。
“对了，外面的星空特别好看，你们两个可以去看看。”
胡女士脸色一羞，下意识反驳，“滚啊，我们两个去看什么.”
吕子乔耸耸肩，坏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屋内鼾声此起彼伏。
胡一菲心里还想着子乔说的星空。
在都市太久，都快忘记星空的样子，虽然万家灯火果然明亮，但时间久了，还是想看看自然风光。
胡女士偷偷将目光投向顾一凡，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她拉不下脸，那顾一凡还不能绅士一些，主动邀请嘛。
结果胡女士偷看顾一凡时，刚好顾一凡也扭头看向她。
两人眼神一触即分。
胡一菲有些心虚，大家都在一个屋子里呢，万一被发现，是解释呢，还是不解释呢。
“那个.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先看着。”胡女士是这么说的。
“好。”顾一凡点点头。
听到这声好，胡一菲心里却有点不开心，装什么呢，就这么简单恢复一个好？
不应该说我陪着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