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公子闻言,抬手掐指默算片刻,眉宇间豁然舒展,笑道:
“我原先还担心辜负了这位姑娘,不曾想,这位姑娘对我居然如此上心!难怪提了一嘴,就惹上了红线!”
既然两个人都愿意,那自己也就不用多言了。
杜鸢当即拱手笑道:
“既然如此,那贫道便提前道一声喜结良缘了!”
华服公子心中暗叹:喜结良缘?不曾想,我竟也有成家之日
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随即端正仪容,欠身郑重回礼:
“多谢前辈吉言!”
起身之时,华服公子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脖子。
怎么感觉勒的紧?
但摸上去又没有什么异样。
“告辞!”
杜鸢却未立即离去,目光在他颈间多停留了一瞬。
那红线.为何是缠在脖颈之上?且那红光之盛,形迹之粗,竟不似寻常红线.倒像是
觉得有点像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杜鸢,想了一下后,还是把话头咽了下去。
毕竟这话不好听,人家大喜的时候呢。
兴许,只是自己大惊小怪呢?
狐疑之中,杜鸢迈步而去。
然而这寒松山上下的人,似乎总爱在临行之际才想起要紧事。
只见那华服公子再三确认了自己脖颈之上真没东西后,方才朝着杜鸢喊道:
“前辈留步!”
杜鸢回头:
“何事?”
华服公子上前道:
“险些忘了一件事情,前辈可是要继续西行,以破西南大旱之劫?”
杜鸢点头:
“是。”
华服公子肃然道:
“若如此,前辈务必万分谨慎!晚辈日前于西南推演多时,那天机却如雾里看花,始终混沌不清!”
躲避佛爷来了西南的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算出了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地,继而躲在那里推演西南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好早早打算。
可算来算去,都是个摸不着头脑。
这让他相当忌惮。
说着,他又指着西北方向道:
“或许以前辈修为,在看下去,也能看个清清楚楚。但晚辈毕竟推演多时,想来还是能为前辈节约一二时辰。那就是,这天机最为混乱之地是在正西,可若我推演无差,真正的关键应当是在西北之向!”
杜鸢跟着看向西北方向道:
“贫道知道。”
闻言,华服公子哑然失笑,继而汗颜拱手道:
“让前辈见笑了!”
不,我其实不知道,只是你都喊我前辈了,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我不知道。
杜鸢心中莞尔,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微微颔首,终是转身离去。
没去正西,而是顺着华服公子所言的去了西北。
巧的是,按老将军所供军情,那乱军大营,亦在西北方位。
此一行,正好先去会一会那位异乡版的“天公将军”,再着手化解西南大旱之劫。
不过会是什么呢?
大旱大旱莫非是旱魃作祟?
若真是旱魃,又会是哪一等?
在他记忆中,旱魃之属,上下之别犹如云泥。
其上者,可为天帝之女,神通广大,风伯雨师亦难撄其锋。
其下者,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邪祟,几个胆子大的凡俗便能轻易收拾了。
此间这个究竟是何等存在?
且若是说到大旱,金乌似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