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那就别怪老百姓们想要换个活法。
见状,所有将领无不是急忙跪下朝着杜鸢连连磕头:
“多谢仙长赠宝!”
“多谢仙长大恩啊!”
此前种种,无论是‘乞活丹’的济世之功,还是杜鸢的仙家手段,固然惊天动地,意义非凡。但于这些将领而言,那煌煌大美,终究悬于天际,照不亮他们心底的阴霾。
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他们背着的可是“背主弃国”、“擅动龙脉”的如山重罪!即便解了西南之厄,事后清算,他们项上人头,乃至满门老小的性命,恐怕都难保周全!
毕竟,解救西南大劫的是仙人老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以及,你们又不是随手擒龙的仙人,动你们有什么关系?
可如今的话,龙脉本就因为西南大旱而损及根基。
他们现在不仅无罪,甚至还是找回了补救之法的功臣!
顷刻间,那随时都会要了性命的铡刀,便是成了邀功请赏的丹书铁卷!
不仅一家老小的头颅安然无恙,泼天的富贵与功勋,更是唾手可得!
如此一来,怎能不谢?
对于将领们的拜谢,杜鸢没多少兴趣。
挥挥手示意不必如此后,杜鸢转而朝着老将军问道:
“老将军且与我说说,眼下这西南局势,究竟是何光景?”
老将军闻言,神色凝重,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颓然无比,糜烂至极!”
这让杜鸢微微皱眉道:
“哪怕是加上了这丹方也是如此?”
老将军急忙摆手道:
“仙长误会了!有仙长这活命仙丹传开,西南万千黎庶便是有了喘息之机,困顿之局自可缓缓撬动,断不至于如先前那般绝望可怖!”
说到这里,老将军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经年大旱与兵燹交加留下的沉疴痼疾,绝非朝夕可愈。且此中有两点最为棘手!”
说着,老将军又斟酌着说道:
“其一,贼军已成燎原之势,深陷乱局,再难回头。彼辈尝过劫掠之利,又裹挟甚众,纵然今日腹中得安,明日刀兵亦难止歇!”
“毕竟财帛动人心,美色勾人魂,再添上权势利欲,就更难了。”
杜鸢听得眉头紧锁,他发现自己之前可能把那些所谓的“义军”想得太好了
说句难听的,义军也好,贼军也罢,很多时候,根本就是一回事。
人没了约束本就可怕,一群活不下去又毫无约束的人聚在一起,那更是灾难。
老将军的声音越发低沉,道出了更深的忧患:
“其二,亦是根本之困——仙丹虽能活命,却解不了这三年大旱留下的赤地焦土!”
“水源枯竭,禾苗不生,纵使万民腹中不饥,脚下这片土地,却依旧是一片不毛之地!民生根基不存,何谈长治久安?贼乱之根,亦在于此啊!”
这仙丹绝对能盘活西南,可西南也确乎不是那么容易。
说到此处,老将军和一干将领都是看向了杜鸢。
仙人老爷莫不是还要西行?
思及此处,老将军当即问道:
“还请问仙长,您可是还要西行救世?”
杜鸢身形不动,也无长篇大论,只是简简单单的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