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种种,大家都是小打小闹,除开不愿强行冒头,触动天宪外,更重要的就是因为此间为儒家地界,被礼法框束。
若是过火,怕是躲得过天宪,也躲不过文庙。
“二位师弟,不妨和我一起拭目以待吧,此人若是聪明,必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幸苦炼成的仙丹,被丹劫生生毁去!”
说完,三人都是齐齐一叹。
他们都是丹师,而且是如今天下间非常少见的只修丹道。
所以他们都不愿看见好不容易出现一回的仙丹,被丹劫生生毁去。
只是又能如何?
谁让那人居然擅杀正神呢?若是没有这层因果,他们三个未必不愿意帮扶一把。
毕竟他们也是炼丹师,都清楚丹药是每一个丹师的命根子!
既然如此,互相结个善缘又如何?
且在此刻,所有人都听见了那云层之中的滚滚雷动。
要来了!
这一刻,凡是还在观望的人,不论出身所属,全都屏息而待。
大劫之后的第一炉仙丹,值得他们上心!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他们齐齐看见道道惊雷轰天而下,不过瞬息,便在半空凝为电网,化液而落。
这般阵势,甚至还只是开头!
不会错了。
青冥洗尘!
“居然是青冥洗尘!”
“仙丹之最?”
“我远不如也!”
“这究竟是何方高人?”
正各自惊疑之间。
丹炉之前的杜鸢,却是背身面向无数灾民说道:
“诸位,贫道今日炼的,其实不是丹药,而是丹方!”
话音刚落,雷劫瞬变,惊紫化金,万千雷网,拧而为绳,直落丹炉。
看着那澎拜雷劫突变金光落下!
刚刚才在感叹居然是仙品丹劫之极的众多仙神无不傻眼。
哎?不是雷劫?
而且这是什么劫?怎么感觉什么都沾边不上啊?
巨大丹炉之前的三位老者亦是看的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师从丹鼎大派,莫说是从小看过的各色古籍所记,就是他们自己都亲自体验过不知多少丹劫。
可是,今天这到底是个啥?
劫呢?刚刚的青冥洗尘大天劫呢?
差点被那滔天阵仗吓跑的将军和灾民们,直到发现自己没有出事后,才是后知后觉的朝着杜鸢问道:
“还请问仙长,不是炼的仙丹而是丹方是什么意思?”
说着,更是齐齐看向了那被金色光柱笼罩的丹炉。
此刻炉火已熄,唯有炉膛之内,金光氤氲处,悬浮着一物,轮廓模糊却透出不凡气象——方方正正,长长薄薄。
因为一直背身看着眼前,所以杜鸢反而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没看到刚刚何等夸张的人。
他全部身心,都聚集在这苦熬许久的丹方之上。
西南百姓能不能搭救,可全都在这上面了。
于此,他自然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身前的‘观众’们。
直到此刻听见他们问话,杜鸢方才笑道:
“诸位心中,想必早有困惑:纵是一炉仙丹,又怎能救得了这泱泱西南万千黎庶?丹药终有尽时,是而如何分润?”
他转身,目光终于落向那沐浴金光的丹炉,抬手一招:
“因贫道所炼,本就不是寻常仙丹——”
“而是在炼一张丹方,呈予苍天!”
话音落处,丹炉轻鸣。一道由金石铸就的卷册,自那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中徐徐飞出。
山草作笔,淤泥为墨,
民衣为纸,国运为凭!
丹方——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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