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今这光景下,你居然撞邪了?”
老妪头一次回头正眼看了一眼县令。
虽说是灵气复苏在即,大争之世将启。
可到底还是没有。
这般情况下,一个国运延庇的县令都能撞邪,怕是别的哪家干的吧?
“什么邪?”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县令看着只是房事过多,以至气血亏空,双脚虚浮。想来不过是偶然撞上了而已。
“下官日前在鹿镇。”
鹿镇没有引起老妪的任何反应,但却让她头顶一根与她周身气质格格不入的凤钗突兀一闪。
“额,从一口邪门的井里,看见看见,倒映着的不是下官,而是一具无头尸啊!”
话音未落,县令就见那老妪霍然起身,目光如电:
“详细道来!”
县令只当撞上了什么厉害邪祟,骇得裤子都险些湿透,忙不迭应道:
“是是是!下官定当详禀!”
他刚刚说完,一道空灵缥缈、宛如天籁的声音便同时在老妪和县令耳边响起:
“鹿镇,鹿镇明明这么明显,却依旧灯下黑至今,这命数真是.”
“这,这莫不是闹鬼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县令吓得两腿筛糠般抖个不停。
老妪反手就是一巴掌掴在他脸上:
“休得胡言!此乃我家师尊,岂容你亵渎!”
县令被打得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求饶:
“仙姑饶命!仙姑饶命啊!下官乃博陵崔氏子弟,只要仙姑高抬贵手,下官必能派上用场!”
惠水县只是中县,他能来,不是靠着科举和皇恩,而是家里实在没人愿意来这个破地方。
不等老妪开口,就听见那空灵飘渺的声音再度响起:
“徒儿,给他一道火篆,了却因果,然后我们去鹿镇。”
“是,师尊!”
县令还以为是要烧死自己,当场就给尿了出来。
可瑟瑟发抖半天,却不见任何痛楚,只得茫然抬头,瞥见一道字迹娟秀,威能内藏的符篆静静躺在面前。
不是要烧死我,是给了我这个作为报酬?!
明白过来的县令当即欢天喜地的举着符篆朝着空无一人处连连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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