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他们内心感到畏惧。
而是身体在发出本能的信号。
这是完全控制不住的。
就在这时,他们三人突然又见到有两个人飞速奔袭而来。当那两个人停下来的那一刻,他们立即认出了其中最胸怀乃大的纲手。
“……”地上猩红的鲜血让纲手浑身骤然一僵,她周身每一寸肌肤此刻都在微微地颤栗,眸中的瞳孔更是在不断地颤抖着。
换做以往,她肯定会闭上眼睛,或者挪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注视这些鲜血。
可现在。
纲手却强迫自己用颤抖的视线,紧紧盯着地上那一具小小的尸体。
“呼……呼……”她在急促喘息着,冷汗不知何时已经将后背染湿。她这种极不对劲的反应,让身后累得气喘吁吁的静音满面担忧。
“小鬼,她……真的是自杀的?”纲手咬紧牙关强撑着意志力,转过头看向宇智波池泉。
“是。”
宇智波池泉稍稍颔首,说道:“很果断地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她凝视着宇智波池泉古井无波的面庞。
“你……对她的死,没有一点心理波澜的吗?”纲手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
宇智波池泉漠然道:“但[绝对正义]不能将私人情绪表露出来,否则会被视之为软弱。”
纲手一愣。
便听宇智波池泉继续冷漠道:“她的死虽然是自杀,但并非是莫名其妙就了结自己的生命。而是事出有因,是有罪恶在作祟。”
纲手恍惚听出来宇智波池泉的语气,似乎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原来。
这个小鬼心中的确有情绪波动,而且波动可能并不小,只是如他所说并没有表露出来。
“罪恶?”静音小心翼翼插嘴道:“难道是有什么人怂恿这个孩子自杀吗?”
她看着猿飞樱子的尸体,只觉这样的一种自杀方式,如果没有绝对的决心是做不到的。
“有些人比我们知道得更清楚。”宇智波池泉说到这里,他的视线就已经落在前方不远处,那群忍者学校老师的身上。尤其是其中一个低着头没有朝这边看过来的女老师身上。
【泉岛枫耶——今日,从一名猿飞一族小辈口中,得知猿飞樱子昨夜的悲惨经历过后。故意在猿飞樱子面前提及其母亲在订婚后与他人有染且溺死亲生婴孩一事,以此刺激猿飞樱子,并怂恿她自杀,致使猿飞樱子产生轻生念头,并最终付之行动。】
【罪恶程度:红名!】
一行血色文字在宇智波池泉眼中格外清晰。
他的动作也令纲手意识到了什么?
“池泉,你的眼睛……是不是看到了罪恶了?”
纲手此刻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仍被不远处的那群忍校老师们听见了。一时间,几名忍校老师齐齐一怔,他们忽然发现宇智波池泉的眼睛,是看向他们这个方向的。
他们脸上顿时挂上愕然狐疑,迅速用警惕审视的视线,在身边的几名同事们身上徘徊。
尤其是在审视“泉岛枫耶”!
因为她是猿飞樱子的忍校老师,而且在那位纲手大人的声音落下后,泉岛枫耶脸上本就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此刻更不太寻常了!
她的面部肌肉很是僵硬,眼皮在不受控制地跳动,眼睫毛更是在微微地颤抖着。
“枫耶老师……”
一名忍校老师惊愕道:“你……”
泉岛枫耶仿若被抽空了全部力气,她忍不住伸手摸向绑在手臂上的木叶护额,仿佛只有这块护额能给她带来一点安全感。
她张了张嘴,本要试图辩解,可当眼角余光不自觉得瞥向宇智波池泉时。
她一张脸顿时煞白一片。
身为被注视的对象,泉岛枫耶更能真切感受到来自宇智波池泉的凝视。她整个人都如坠冰窟,有关于宇智波池泉的种种事迹顿时涌上脑海,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
“我……”
她手掌微颤地捂着半张脸:“我也不知道她这么脆弱,我只是很痛恨她的母亲……因为她母亲当年溺死的那个婴儿……本应该是我兄长的后代。那是我兄长意外病逝前唯一留下的血脉,可还是被她给……”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件事,这是班里三个猿飞一族的孩子在讨论的……他们在大庭广众下,说出了很多猿飞樱子身上的‘秘密’,有些甚至是当着樱子那个孩子的面说的。”
“我只是因为对她母亲感到愤怒,把我听到的一些话,在猿飞樱子的面前复述一遍而已。我,我只是……”
“真的只是复述一遍而已吗?”宇智波池泉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跟前。
泉岛枫耶愕然抬起头来,并挪开遮住半张脸的手,就见到那一对很是冰冷的写轮眼。
“我……我……”
泉岛枫耶的眼眶已经被泪花充斥,且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我还说了很多污言秽语。还跟她说……你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你有这样的父母,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痛苦地抱着头:“我不知道会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说那些连成年人都听不下去的污言秽语。我没想过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后悔了。”
宇智波池泉的冷漠言语,打断了她的装模作样:“你只是后悔事情闹大了而已,收起你这惺惺作态的嘴脸,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反胃。”
宇智波池泉从来不信任何一个恶徒的眼泪。
更不信他们嘴里所说的任何一句悔恨的话。
因为他们并非是为自己最初行为感到悔恨。
他们只是后悔被正义注视到了!
“喂!”忽然,纲手的声音响起,只见她走了过来,俏脸之上阴霾密布,目光落在惺惺作态的泉岛枫耶身上,冷冷质问:“你刚才说的那三个猿飞一族的孩子在哪里?”
“纲手大人……”
身后的静音不禁暗吞唾沫,身为纲手的弟子,她自然很了解纲手。她已经能看得出来,纲手大人现在萌生出杀意了!
……
另一边,伊鲁卡班教室内。
“可恶,被伊鲁卡老师盯着,根本出不去嘛!”鸣人坐在座位之上,望眼欲穿地看向窗外,当他跃跃欲试想站起身来时,就被站在讲台上的海野伊鲁卡狠狠朝他瞟了一眼。
“啊啊啊啊——”
鸣人抱着小脑袋,使劲地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了无可奈何的低声哀嚎:“谁能想到正义的最大阻碍,居然是伊鲁卡老师!”
佐助双手环抱小脸,绷着一张略显冷酷的小脸,面无表情的低声道:“只能等下课了。”
就在这时,他好像透过窗户注意到了什么。
佐助眉头一皱,他戳了戳鸣人的手臂。
“吊车尾,那三个家伙,是不是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三个人?”佐助压低声音问道:“就是你之前说过的,可能与他们有关的那几个人。”
“嗯?哪儿?”鸣人无视讲台上脸色忽然有些发黑的伊鲁卡,他也看了过去。
“还真是他们!”鸣人认出来了,他嘀嘀咕咕:“现在是上课时间吧,就算他们班里的老师没在,也应该待在教室自习吧?他们这三个家伙,好像从一开始就偷偷摸摸的在外面。”
佐助忽然语气一急说道:“吊车尾,他们是不是朝忍者学校大门口那边走的?!”
鸣人一愣:“好像还真是的说……”
“等等!”
鸣人惊得豁然起身,惊声道:“该不会真的和他们有关吧,他们这是想要逃跑?!”
佐助也立即起身:“必须拦下他们。”
“鸣人!!!”
“佐助!!!”
伊鲁卡额头青筋都在跳动,终于是忍不了了:“你们两个,哪里都不许去!立刻现在马上给我在后面罚站!我之前都告诉过你们了,这种事情不是你们这种小孩子能掺和得了的,会有宇智波的警务部队忍者过来处理的!”
鸣人:“……”
佐助:“……”
教室内。
所有学生的视线都被鸣人和佐助吸引了过去。
“佐助君什么时候和鸣人那家伙的关系变得这么要好了?”春野樱很是吃味地不解嘟囔着:“而且总感觉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待在一起,让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佐助君。而且明明连我都没办法坐在佐助君的旁边,也没办法在课堂上和佐助君在私底下窃窃私语……”
春野樱忍不住向自己的“情敌”打探一下消息:“井野猪,你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吗?”
“井……井野猪?!”老神在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山中井野,顿时瞪大双眸。
“可恶的宽额头!谁愿意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暗恋过家家游戏呀!”井野翻白眼道:“我哪知道他们关系为什么这么好啊?!”
“小樱!”
“井野!”
伊鲁卡已经把手里的粉笔捏断了,额头青筋一直消散不下来:“你们两个也给我站后面反省反省!不许给同学起这种恶劣的绰号啊!”
山中井野:“……”
春野樱:“……”
她们二人老老实实站在教室后边,小樱也忍不住好奇地看向井野。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这几天的井野也不太对劲。
按平常来说……
井野她不是也喜欢佐助,甚至还一日之间与自己从好朋友,发展成了“情敌”的关系吗?
可现在看起来,她怎么好像对佐助不怎么上心了?而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天上课,她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