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一晃半个月，总是沉睡的温母今日突然有了精神。

她难得的摘去了氧气面罩，整个人瞧着也比前几日精神不少。

瞧见她这副模样，温时念知道，温母时间差不多了。

温母似有所感，自能起身后，眼神一直落在温时念身上不愿意移开。

她笑容温柔的牵过温时念的手，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跟温时念唠家常。

“我昨天梦见你爸爸来找我了，他抱着我哭，说等了我好久。”

温时念低垂着头不说话，听着温母的话，喉间浮现奇怪的梗塞感。

这奇怪的现象牵扯着心脏，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一声不吭，温母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不舍。

“抱歉，丢下你一个人去找你爸，但我的念念这么厉害，就算一个人生活，也一定会过得好的，对吗？”

温时念闷声点头，身体默默朝着温母那边靠拢。

温母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干瘪的手掌一下一下在她背上拍着。

“妈妈不在以后，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累了就要休息，感冒就要及时吃药，千万不要硬抗，不要逞强，知道吗？”

“……嗯。”

“有喜欢的男孩子，一定不要太着急，看清楚人品，再决定以后要不要结婚。”

“……好。”

“以后工作了，出去应酬，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不能让别人灌醉占了便宜。”

温母说着，声音也变得哽咽。

“如果可以，妈妈真的很想陪着你长大，想看着你结婚……”

但这显然是做不到了。

“妈，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他人不错，对我也很好。”

温时念红着眼，将江屿的照片拿给温母看。

“最近这几天，你就是在跟他打电话吗？”

温时念跟江屿打电话时，并没有避着温母。

温母虽然常常睡着，但偶尔清醒，还是能听见电话那边的男声。

温时念笑着点头，将两人的聊天翻出来给温母看。

多数都是语音，零星几点的言语，也能看出江屿对她的关怀。

温母抓住手机笑，一双眼都笑的看不见。

她不住的说：“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