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古话说的,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说不定人家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中途就意外夭折了呢。

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想到这,吴信摇了摇头,随即便收回了视线,继续专注赶路。

当然,虽说是专注赶路,可实则不然。

因为吴信也跟那些禁卫军们一样。

随着与洛阳城距离的愈发接近,导致思绪繁多。

不过,与禁卫军们激动之情大多是对来自未来天子给予的封赏憧憬不同的是,吴信的思绪是充满忐忑与思念的。

泡芙、瑾瑜…

吴信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所以在战马的行进之间,他脸上也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曾经,在那个没有空调的教室内,临近放学的时间,他也是如此——

归家的念头强烈,希望见到想看见的人。

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想我。

也不知道,泡芙会不会再见面的时候,狠狠给我来一刀。

念及此处,吴信摇头失笑,空闲的右手也不禁伸手摸向了胸膛处。

冰冷的甲胄下,存放着的是荀瑾瑜赠送的玉佩。

此时,功名利禄,终归尘与土。

在这样忐忑中夹杂着思念的心境中,吴信的思绪也渐渐飘远,全然忘记了心中的危机感和刚刚所想的野心,只是勒着马头,迎着烈日,加快了驱策战马的动作。

同时,他也未曾察觉到,在收回视线的下一秒,身侧萧逸飞那隐晦投来的视线。

可以说,这些天以来,每时每刻,只要一有机会,萧逸飞便会把视线放在吴信身上。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有龙阳之好。

而是萧逸飞到如今还无法理解。

吴信在汉阳郡最后说的故事到底是编的,还是真的。

“本将为什么敢如此笃定只有这一条道路?”

面对自己的疑问,迎着落日的余晖,那个口出狂言的男人沐浴在阳光之下,转过头,看不清面容,可在萧逸飞眼中却显得无比庄重。

“因为,我曾经听过这么一个故事…”

“一切的开始,他为了百姓,一切的结束,他为了自己。”

“虽然到最后,他失败了,可他的经历,依然给了我一个启发。”

“那就是想要拯救百姓,那就必须先获得权力。”

“只有拥有威胁他们的实力,拥有让他们正视的实力,才能改变这个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