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吕良和王也都打起了精神,等着高艮的下文。
高艮的眼里闪过一丝回忆之色:
“当时,在大家一同饮下结拜酒后,无根生说出了仪式的事,之后众人不欢而散,纷纷离开了秦岭……这些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吕良微微点了点头。
高艮继续说道:
“但那时,我和谷畸亭还一起和无根生在秦岭的山洞里待了几天,当时,他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吕良和王也闻言,眼睛同时一亮,追问道:“是仪式举行的地方?”
“是。”高艮点了点头,“仪式最终举行的地方,在二十四节谷更往里的地方,要用特殊方法进去。”
“而仪式的时间,我只知道必须要在酉时,太阳将落未落之时,至于仪式的具体步骤……这一点我的确不知道。”
高艮的话音落下,吕良和王也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里都是惊喜中夹杂着一丝疑惑。
很快,吕良主动问出了那个令他们感到疑惑的问题。
“前辈,既然你一直和无根生待在秦岭,那为什么最后你没有参加那个仪式呢?”
“因为圣物。”
高艮的眼里闪过一丝苦笑。
“仪式需要的圣物不够,施展五行之法的人也凑不齐,谷畸亭精通术法,要留下帮无根生修改阵法……而我则主动请缨回东北,想去借出马仙一脉的圣物。”
“出马仙的圣物……请神香么……”
吕良立即想到自己从关石花那里讨来的三根线香。
原来高艮当时也对这件圣物动了心思啊。
……
说到圣物的事,高艮微微顿了顿,似乎在消化那些情绪。
缓了片刻后,他才继续说道:
“我原本以为要拿到那件圣物,最大的阻碍会来自出马仙。”
“谁知,等我出了秦岭才发现结拜之事早已在外界闹得沸沸扬扬,名单泄露,名单上的人被一一围剿。”
“而我这样的身份是其中最为尴尬的,因为,无论是世家、名门正派,还是全性里的其他人,他们全都视我为叛徒,我被围堵了。”
“之后的事,你们或许都知道了,我拼着重伤回到高家,勉强保下了一条命。”
“那时,高家长辈已经和我划清界限,或许是出于名声和怜悯的考虑,他们没把我交出去,也没杀我,只给我造了座假坟,然后让我养好伤就立即滚出去,永远不要回高家。”
高艮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悠远,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等我养好伤的时候,事情全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郑子布死了,风天养招了……更多的人不知所踪。”
听到这里,王也意识到一点不对劲,他问道:
“前辈,您之后应该见过谷畸亭前辈吧,那个大罗洞观……”
“没错。”高艮看了王也一眼,而后点了点头,“在那之后,我的确见过谷畸亭一次。”
高艮回忆道:
“那时候,术字门围剿他却无功而返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我又听说术字门门长因此夜夜难眠,还说谷畸亭就在一旁盯着他……我便小心地去术字门周围探查。”
“我在那里守了快一个月,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现身了。”
“他变得憔悴了许多,我问他仪式的事,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将大罗洞观教给了我。”
“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当时的眼神,和所说的话。”
“他说:‘老高,这就是术字门那群人想要的东西,但这未必是什么好东西,这门奇技可以让你更好地隐藏,但也可能会让你付出巨大的代价。’”
“当时我并没有把这句话听到心里,我更在意的是他说的另一句话。”
“什么话?”吕良追问道。
高艮的声音有些发紧:“他说——老高,我错了,我们都错了,无根生想要的,远比我们以为的更大。”
“这是老谷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从那之后,无论我怎么去找,老谷都没有在我的面前现过身。”
说到这里,高艮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不知不觉地多了几分唏嘘:
“那时,我还对他所说的话有着不以为然,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进入其他的维度,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
……
听到“维度”,吕良不由得想起一件事,他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