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未到，风先至。

王希只觉劲风袭面。

——「血兰挽歌」

他眼底红芒一闪。

一拳轰出。

嘭！！

拳掌交击，闷响如雷。

两人谁都没有退后，唯有衣摆和发丝剧烈舞动。

“好重的杀意。”

李行端轻咦一声。

同时，暗自惊叹王希的体魄，竟在自己的掌力下纹丝不动。

呼——

王希手臂一闪，继续出拳。

然而却是落了空。

他只感觉自己打中了一团模糊的雾气，而李行端竟像个鬼魂般原地横移，无声无息避开了炮弹般的拳头。

王希一击不中，立即左右开弓。双拳奔着对方面门与胸腹轰去，势大力沉的拳击如一梭子弹扫射。

拳风呼啸，李行端却闲庭信步般，左右横移，鬼魅无比。一连数十拳下来，他毫发未伤。

‘这是什么身法……’

王希眼神一凛。

——「珠帘叹（技能卡/深绿四星）」

美人卷珠帘，掩面无声叹。

似是一种戏曲身法，看不见步伐轨迹，难以捉摸，行功如女鬼掩面退场。

隐约间，王希耳畔听闻一阵铿锵之音，仿佛戏台打板。

只见李行端抬臂一摆，一卷，如拂开珠帘——王希刚挥出的拳头便被拨到一边，紧接胸口一痛。

噔噔噔！

嘭！

王希连退数步，又一脚猛踩站定。

李行端最后那一掌速度太快，他甚至都没能看清……若非对方收了力，自己怕是要受不小的伤。

——「妃子醉（技能卡/深绿三星）」

贵妃月下酌，徒手揽玉盘。

如迷醉间无意识地拂袖揽月，暗藏玄机的一记掌法。

“李哥徒手武斗远在我之上。”

王希揉了揉胸口，感叹道。

“我不是对手。”

“谦虚了。”李行端于数米外负手而立，笑道：“王希，我知道你善用双手剑，你我不如再来一场械斗。”

“方才不过是热身。”

王希听出了李行端语气中暗含的期待，想必是刚才的徒手切磋没过瘾。

确实也如对方所言。

他的徒手搏击只能说一般，称不上多强，剑术才是他擅长的领域。

“好。”王希也不扫兴，颔首应允。“还请李哥手下留情。”

随两道绿光闪过。

王希披上了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手中提着一柄锃亮硕长的花纹阔剑，十字剑格处缠绕的银色荆棘颇为耀眼。

——「风息斗篷」「断罪者」

啪！

不知何处来的拍板声清脆乍响。

“水袖儿叠了三寸愁，台前未语泪先流。都说戏中恩情厚，怎知我，妆台下，悄把眉儿皱——”

只听李行端倏地开口，以那阴柔又响亮的戏腔唱道。

啪！啪！啪！

又是一阵慢板声。

“咿——呀！”

李行端甩摆转身，锵一声，他竟在蓝芒中换上了一袭青衣，面部多了彩妆。

雪面吊梢眉，粉黛点愁眸。

“青衫儿褪色还穿着，旧戏文唱罢不肯休。分明是座儿散尽灯也瘦，偏听见，帘儿外，有人唤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