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虽在松奉搅风搅雨,可他始终游离在府衙事务之外,没与任何官员相接触,从何处得到证据?
即便真有账册一类,也必是宁王等人妥善保管。
莫说陈砚,就是锦衣卫也难找到。
他得出结论,陈砚在诓骗于他。
胡德运大笑出声,旋即问陈砚:“若果真如此,你何须告知本官?就不怕本官将此消息散播出去?”
“胡大人以为下官为何要大肆捉拿如黄奇志等大盐商?”
陈砚一句轻飘飘的话,让胡德运的笑声戛然而止。
陈砚明知黄奇志等人也参与了走私,借着抓私盐的名义捉拿这些大盐商,无异于向整个走私集团挑衅,将自己陷入绝境。
他便是捉了人,最终也会上交到自己这个府台手里。
黄奇志的卷宗会被送往京城,实在是阴差阳错,必定不是陈砚此前所能预料。
即便不能将其如何,陈砚仍旧大肆抓捕,仿若就是不顾一切要将事闹大。
此前他一直想不明白,若是为了掩护证据送往京城,一切都明了了。
想到此处,胡德运只觉尾椎骨涌起一股寒气,沿着脊柱窜到脑门,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你……从何处找到的证据?”
陈砚笑道:“宁王闹出如此大的阵仗,自会留下马脚。”
胡德运哆嗦着嘴巴又问:“有……有何证据?”
陈砚当然知道胡德运并非关心是什么证据,他真正关心的,是自己有没有被牵扯其中。
陈砚自认自己很心善,既然对方询问了,他必要为其解惑:“胡大人的命肯定是保不住的。”
胡德运嘴巴微张,眼珠子已是一动不动。
“不过,若胡大人能帮我等将火铳火炮运出城,你之罪可不及妻儿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