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看着她红肿的眼,脸一沉,斥责一旁的女官:“你们怎么能由着她哭成这样?皇嗣若有差池,你们担当得起么?”
女官们闻言都战战兢兢,不敢吭声。雅婕妤见聂无双发怒,连忙擦干眼泪:“聂姐姐不要责怪她们了,都是臣妾忍不住……”
聂无双挥退女官,扶着她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之前说有好转么?”
雅婕妤摇了摇头:“臣妾也不知道,但是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下午就开始……开始呕血了,太医来看,说是……不行了。呜呜……”
聂无双闻言顿时黯然,到底还撑不过这个冬天……
侧殿中除了雅婕妤的哽咽,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雅婕妤哭了一会,看向聂无双,却见她一滴眼泪也没有,不由心中更是难受:这宫中恐怕就只有她一人对玉妃的死抱有同情。
“聂姐姐怎么不去看看?”雅婕妤问。
“皇上在那呢。让皇上先好好与玉妃话别。”聂无双淡淡地道。
雅婕妤顿时沉默,侧殿中又恢复安静。两人沉默着,听着殿外时不时来来回回宫人的脚步声,细碎的,惶恐的,带着对死亡的敬畏与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侧殿的门被推开,风雪漫卷了进来,萧凤溟沉默地走了进来:“她要见你。”
聂无双与雅婕妤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皇上,玉妃娘娘怎么样了?”雅婕妤急急地问道。
萧凤溟走到聂无双跟前,又重复一遍:“她要见你。”他的眸色沉黯,带着她所不曾见过的痛苦。聂无双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低着头疾步出了内殿。
……
“紫薇宫”的殿中充满了刺鼻的药味,无处不在,就好像经年累月积累下的,渗透在每一处的雕梁画栋中,每一处砖瓦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