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有些不受宠的公主,还比不上这位呢。
要知道,圣人都未必记得住某些生母卑微的庶出姐妹、庶出女儿,却知道远在南州的这个小女娃的生日——三月初三,上巳节!
虽然是姜贵妃在圣人面前主动提及的,并数次无意间提到素未谋面的小外孙女儿。
但,姜贵妃此举本身,就是圣人的看重。
还有太子,自己东宫的某些庶女都未必认得出来,却知道楼氏女乳名“阿南”。
高内侍还曾经听太子与太子妃闲聊的时候,说要为阿南取个寓意好的名字。
一个几个月大的臣女,连话都不会说,就已经入了至尊父子的眼。
这般尊荣,在大虞朝绝对算得上头一份儿。
高内侍久居深宫,最有眼力见儿。
当然,也可以被骂一句“捧高踩低”。
受宠的人,即便没有皇家血脉,他们这些宫奴也该捧着、哄着、恭敬着。
是以,哪怕知道小女娃儿什么都不懂,他还是客气的向阿南行礼。
楼彧笑着代女儿开口:“高内侍客气了,她一个孩子,哪里当得起你的礼?”
“当的!当的!”
发现楼彧的笑,比刚才真诚了许多,高内侍就知道,自己这一礼,没有浪费。
孩子不懂,她的长辈懂,就够了!
“殿下听闻楼郎君回京,特意遣奴婢过来迎接。”
“楼郎君这一路,可还顺利?京中事务,可有什么不便?”
双方见礼完毕,高内侍便主动进入到正题。
他此来齐国公府,一是代太子为楼彧接风,二则是传话——
听楼彧又是谢恩,又是严明一切顺遂,高内侍便进入到第二个话题:“殿下说了,待楼郎君安顿完,便可去东宫!”
不是君上的命令,而是作为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随意。
高内侍一字不差的转述着太子的命令,心里忍不住嘀咕:啧,到底是太子最倚重的心腹。
太子对楼郎君,根本不是君对臣,而是长者对晚辈。
亲手培养的肱股之臣,除了君臣名分,更多的还有深厚的感情!
太子这般看重楼郎君,难怪东宫的某些人,对楼郎君也都无比关注。
唉,要起风了啊!
“是!臣谨遵命!”
太子说的随意,楼彧却不敢“恃宠而骄”。
他揽着女儿,双手合拢,朝着太极宫的方向,恭敬的行礼。
楼彧不只是做做样子,他是真的敬重太子。
是以,待王姮等人抵达国公府,他把女儿交给王姮,便直接进了宫。
……
“彧恭请殿下金安!”
东宫的外书房,楼彧恭敬的叉手行礼。
太子随意的坐在矮榻上,手肘撑着凭几,身后的围屏上一行行的写满了字,还被人用朱砂圈圈点点的做了标记。
太子姿态慵懒,并没有上朝时的冷肃、规整,“行了,在孤面前,何须这般外道?”
他抬手,指了指下首的座位,说道,“坐吧!好好与我说说南州之事!”
虽然楼彧定期会给太子写信,送来密折,但,书面上的文字,总归比不上面对面的详谈。
“是!”
楼彧答应一声,起身来到太子指定的位子,撩起衣摆,正襟危坐。
他身姿笔直,恭谨谦和,有条不紊的诉说着过去一年多在南州的经营。
太子或是凝神细听,或是缓缓点头,或是适时的问出一两个问题。
君臣二人,这般谈了近两刻钟,才将南州等事宜分说清楚。
“善!大善!”
太子很是满意。
不到两年的时间,楼彧却做了这么多。
朝堂虽然从未把南邦放在眼里,也没有计较南邦王的自立。
但,楼彧没有耗费朝廷的一兵一卒,却能将南邦重新并入南州,还扩张了西南都护府的版图,亦算是开疆扩土。
东征失利,南邦回归,圣人在朝堂上,勉强还能争回一丝的体面。
还有南州源源不断运来的财货,已经蜀地的赈灾……都是楼彧的功劳。
不愧是他倚重的人,更是他千挑万选出来——
“含章,你即将入户部,孤为你找个帮手可好?”
太子谈完了正事,便想说说私事。
楼彧心下微动,他隐约猜到了太子的意图,但他还是做出诚惶诚恐中带着些许疑惑的模样,“殿下,彧但听您的安排!”
“是小大郎!他今年也十二岁了,可以入六部学习,正巧你在户部,索性就有你带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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