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姮拿到后,便誊抄了一份,交给府医、稳婆验看。
她不是不相信王棉,而是习惯了谨慎。
有了府医、稳婆,以及经验丰富的妇人进行验证,王姮便能更加放心的按照这些育儿经养育女儿。
“回禀公主,这半日的时间,小女郎醒了两回,吃了两回奶,换了一次尿布……”
乳母恭敬的回禀着。
还有王姮安排的女儿身边的管事娘子,也都详细记录。
她直接把记录的内容,捧到了王姮面前。
王姮点点头,“嗯!不错!”
“你们尽心伺候,阿南好好的,我和郎君都不会亏待了你们!”
可若是谁不够尽心,甚至是懈怠、渎职,那就别怪他们夫妻心狠手辣了。
到时候,惩处起来,可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而是全家、甚至是全族都受株连。
后头的狠话,王姮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知道。
她们自己以及全家的性命、荣辱,都系在小女郎一人身上。
说句不怕犯忌讳的话,于她们而言,小女郎比他们的祖宗、儿孙都要重要!
抱了一会儿孩子,又敲打了众奴婢一番,王姮便将孩子交给了乳母,自己则回到了正房。
庖厨做好了饭食,白薇提了食盒回来。
“郎君呢?还在前头书房忙事情?郎君可有说,要不要回来用膳?”
王姮斜靠在榻上,面前摆了小桌,桌上堆满了碗碟。
她看着白薇给她布菜,顺口问了一句。
“好叫公主知道,郎君还在忙。家中的护卫、暗卫等,穿梭不停,似是有要事!”
白薇一边给王姮夹菜,一边轻声回禀:“方才郎君派了小厮来传话,说今晚还有事情,就不回来用膳了。”
王姮点点头。
她早就猜到了。
上午生产的时候,她又痛又累,恍惚间听到了喊杀声。
且,她和楼彧早有猜测——
阿诗琳等贼子,定会趁着她生产搞事情。
如今,王姮生产完毕,楼彧也该将一切都处理干净了!
用了饭,喝了回奶汤,又让傅母给她裹了厚厚的束缚带,王姮这才又重新在床上躺好。
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王姮反倒睡不着了。
王姮便命人拿来王棉、郑十三派人送来的教具、玩具等。
各种小玩意儿,有着各种形状,还有鲜艳的颜色。
王姮随意的把玩着,准备将这些拿去给乳母,让她们按照王棉的介绍,与阿南一起玩儿。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王姮耳朵动了动,这声音,她太熟悉了,“阿兄!”
果然,片刻后,有道高大的身影绕过屏风,大步来到床前。
“阿姮,用过饭了?身体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用过了!我很好!阿兄呢?都忙完了?”
王姮靠在引囊上,笑着跟楼彧聊天。
楼彧坐在了床前的鼓凳上,他已经简单洗漱,并换了家常的道袍。
仔细看了看王姮的脸色,嗯,气色还不错,已经没有了生产时的狼狈与虚弱。
王姮吩咐乳母把孩子抱来。
“……小家伙,还在睡!”
楼彧看着怀里的襁褓,眼角眉梢都变得柔和。
抱着孩子,楼彧也问了乳母“孩子睡了多久、吃了几回奶、换了几次尿布”等问题。
乳母恭敬的回答。
楼彧还算满意,便打发乳母下去。
很快,正房寝室里便剩下了王姮、楼彧这对小夫妻。
楼彧轻声说道,“阿诗琳崩溃了!疯了!”
王姮挑眉,“南邦的事儿成了?阿诗琳知道了?”
知道自己被灭了国,父母亲人等都成了阶下囚?
所以,这才崩溃?
“嗯!我告诉了她。”
杀人诛心,才能逼得阿诗琳崩溃。
“阿兄说了,她就信了?居然没有心存侥幸的去取证?”
王姮歪了歪头,似是有些疑惑。
阿诗琳这么好骗?
敌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连个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她就——
不过,很快王姮就意识到:“这也正常。谁让我的阿兄,在她面前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楼彧算无遗策啊。
阿诗琳在楼彧身上,从未得到过半点好处,更没有赢过他分毫!
于阿诗琳来说,楼彧就是个毫无败绩的、强大到极致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