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转，倒也很快明白。

李慕玄再怎么强大，也局限在异人之中，属于肉体凡胎的范畴。

而这颗五彩脑袋，虽然连存在本身都像是一种虚妄，但确实不是单纯的凡俗之物。

方才接近之时，感受到他的位格，触碰到他几分本质，故而受其所慑。

“有趣。”

张怀丹化出金光大手，抓向五彩脑袋。

远处的贝斯迪亚骇然失色，急急呼唤，欲图让神灵回来。

结果显而易见，毫无作用。

通过彼此的联系，神灵越发畏缩也越发老实了，像是被养鸡人抓起的小鸡崽。

贝斯迪亚的心里，泛起一丝深刻的寒意：“他到底是什么人……”

原以为只是个随手可以完成的任务，没想到任务目标轻易超出了他的理解极限。

贝斯迪亚内心的寒意陡然高涨起来。

神树将这个人认定为祭品，会不会出现了错误。

李慕玄也没有了和他交战的心情，口中喃喃念道：“神人？天人？”

在他颤动的目光之中，张怀丹抓起了五彩脑袋，那颗脑袋也没有任何反抗之情，反而恭顺的像是认主的小狗，如果能够伸舌头的话，估计会舔张怀丹几口。

这一幕。

让李慕玄的眼睛，颤动的更加厉害了。

……

抓起脑袋端详片刻，张怀丹明白过来，心中的许多疑惑都得到解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颗五彩脑袋，确实算得上神灵。

这玩意的本质，是大量的信愿之力糅合了无数人驳杂的精神能量。

也产生了一些细微的灵性，不过和猫猫狗狗没有太多的区别。

疑惑解开，不过好奇心还没有散去，瞥了贝斯迪亚一眼：“你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死湖之中的贝斯迪亚，顿时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威压，仿佛直面真神，深深低下脑袋，下意识讲述神灵的来历。

原来贝斯迪亚所在的文明，男女都有对着图腾祈祷的习惯，久而久之，大量的信愿之力汇聚，图腾出现变化。

后续不知是谁，引动了图腾上的信愿之力，战胜了敌对的部落，开创出神寄战士的法子。

这颗五彩脑袋，是人造的神明。

随着贝斯迪亚诉说，众人也恍然大悟。

神灵两个字，听起来好像了不得，原来就是信愿之力的聚合体嘛！

巴伦和张楚岚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夏柳青的神格面具法门，不就是借信愿之力演神的法子么？

不过细细追究起来，貌似又有些不同，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远处的张怀丹点了点头，单纯的信愿之力，不可能让这颗脑袋生出灵性。

而脑袋也不单是信愿之力，还有庞大的精神能量，那是贝斯迪亚之前历代神寄战士的遗留。

所思及此。

张怀丹的心中，也有三分惊叹。

倘若这个脑袋，能够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在集合了无数信愿之力，与无数神寄战士的精神力量，还真有可能在某一天登上神台！

明白了这些，望向一脸哀求之色，希冀他放走神灵的贝斯迪亚：“你为什么要对我对手？”

话音落下。

清风吹入。

却充满了肃杀之气。

李慕玄心头一凛，维持着人磁领域。

张楚岚和巴伦也神色微变，能派出贝斯迪亚捉拿，明显已经将张怀丹视作敌方。

贝斯迪亚两股剧震。“我……”

话到嘴边，又难以说出口，他已经将一切奉献给了神树，无法背叛。

张怀丹摇摇头：“罢了，这也不重要，不过是个被扭曲来扭曲去的可怜虫罢了。”

贝斯迪亚陡然暴怒。

没有人能够这样评价他，哪怕是纳森王。

怒火又乍然消散，连神灵都被这个男人抓在手中，他再暴怒又有何用。

直到空气之中，荡起层层涟漪，五彩头颅没有发出任何人耳能够听到的声音，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它在尖叫！

贝斯迪亚亡魂俱冒：“不要！”

张怀丹不答，创出神寄战士方法的人，也许确实是想要造出一尊真正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