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尽皆知的规矩。
“查干头人。”
霍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的长子,没有图腾吗?”
查干额角渗出冷汗,强自镇定:“这个是小儿顽劣,不慎烫伤,所以……”
“是吗?”
霍云打断他,轻轻一挥手。
“唰!”
刀光一闪,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
查干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惊恐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绽开的血花。
他身后的亲卫刚想拔刀,数道寒光已然掠过他们的脖颈。
尸体接二连三倒下,温热的血溅在那些前来围观的其他部落头人脸上。
查干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大睁着。
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连一句质问,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霍云翻身下马,一脚踩住查干的头颅,扫过在场所有噤若寒蝉的头人。
“太子殿下要的是雄鹰的子嗣,不是劣等的土狗。”
“谁敢再拿旁支庶子来糊弄本将,糊弄太子殿下……”
他脚下微微用力,那颗头颅发出一声闷响。
“查干,就是你们的下场!”
“查抄!”
冰冷的两个字落下,玄甲铁骑立刻涌入查干部落的营帐,所有财富被尽数收缴。
恐惧,是最好的通行令。
剩下的头人们魂飞魄散,再不敢有半分侥幸。
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的帐篷,将自己最引以为傲。
最舍不得的亲生长子,送到了霍云面前。
一个又一个带着屈辱和愤恨的草原少年。
被玄甲军士带走,汇入那支前往京城的队伍。
质子令,至此畅通无阻。
草原上血流成河时,大乾帅帐内却灯火通明,一片静谧。
李毅双眼布满血丝,却亢奋异常。
他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草原堪舆图,上面用朱砂和墨笔标注了密密麻麻的记号。
山川、河流、草场、部落的位置。
赵无垢那番话,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废部落,设州县……”
李毅手持狼毫笔,在图上郑重地划下第一道分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