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侍卫越说越怒:“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宋县令,就是故意拖延。我一气之下,放了几句狠话就率先骑马回来了。”
高侍卫重重冷哼一声。
区区一个七品知县,竟连东宫都不放在眼里,是谁给他的勇气!
“这个宋县令,未必是谁的人。”裴青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是不愿蹚浑水。”
严格来说,宋县令的行为没什么指责之处。招齐人手再来救援,这是稳妥的做法。否则,救援不成,再将县衙里的差役都搭进去,才是折了夫人又赔兵。
高校尉按下怒火,低声道:“我们在这里等官府来人。正好让受伤的休息一两日。”
裴青禾略一点头:“我要领人出去一趟,说不定能找些好东西回来。”
这些流匪来路不同寻常,除了兵器之外,一定还有战马。
想寻到这些战马,倒也不难。抓几个真正的流民问一问,就知道在何处了。
高校尉知道裴青禾的打算后,微微抽了抽嘴角。
就裴六姑娘这份能耐手段,神仙来了都得脱一层皮。
……
裴青禾向孙校尉借马。
这一场生死厮杀后,孙校尉已彻底折服。再者,大头兵死伤惨重,现在他麾下就剩十来人,战马颇为富余。裴青禾一张口,孙校尉毫不犹豫地借出了十几匹马。
“孙校尉倒是信任我。”裴青禾难得开起了玩笑:“就不怕我骑着马趁机逃走吗?”
孙校尉一脸无所谓:“今夜死了这么多人。如果六姑娘走了不回来,我就在战死的名单上添几笔。”
今夜裴家死伤了二十多人,连老带少还有二百九十多口。裴六姑娘焉能抛下她们远走高飞?
以裴青禾的本事能耐,如果有这份心,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哪里还用等到今天。
裴青禾点了十余个骑术好的,一人一马,驰骋向前。
跑出十里地,逮住了两个精疲力尽累倒躺在官道边的流民。
都不用出言恐吓,一亮兵刃,两人就跪下了。连连磕头告饶,涕泪满面:“女大王,我们都是被抓来的。求求女大王,饶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