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雪看着眼前的林烨，嗔了一眼他，“虽说你现在已经不再是统帅，但也不准这么称呼林澈哥哥，以后还要称呼他父亲。”

林烨有些无奈，将酒坛放在桌子上，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苦涩一笑道：“娘，这都已经几百年的事情了，您还是忘不了他吗。”

姚惜雪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通体湛蓝色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之色。

自从上次离开以后，姚惜雪常常以普通人的身份示人，同样也会经历衰老，直到此生结束以后，她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在这里生活。

而姚惜雪每天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和城中百姓讲起当年林澈的故事，每每和孩子们聊天，都会讲起林澈哥哥当年的风采。

讲至深处，更是落泪。

而东陵城的弟子们，代代以林澈为榜样，努力修行，因此在妖灵之地的妖兵与妖将的心中，林澈，乃是人上之人。

林烨坐在椅子上，满脸无奈的说道：“娘，您还是不要再想了，若是再这样相思下去的话，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姚惜雪苦涩道：“没关系的……林澈哥哥如今已经离开数百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前不久我得知父亲和老祖已经殒落……想必应该是林澈哥哥干的……”

姚惜雪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那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漫上来，像极了当年林澈哥哥离开时。

攥着这枚玉佩站在城楼上的感觉。

姚惜雪抬眼看向街对面那家布庄，门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挂着的天青色绸缎，那是林澈以前最常穿的颜色。

“烨儿，你还记得你刚学会御剑时，总爱往城东的梧桐林里钻吗？”

姚惜雪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柔声细语道：“那片林子，还是你父亲当年亲手栽的呢。”

林烨挠了挠头，拿起酒坛往碗里倒了些酒：“记得啊，后来被您追着打了半条街。”

只见林烨说着笑起来，眼角的纹路却跟着沉了沉，耸了耸肩道：“前几日我去看过，那几棵梧桐树都快长得顶到云里去了，树下还被孩子们堆了好多石子。”

姚惜雪闻言，嘴角弯了弯，眼眶却悄悄红了，起身走到屋檐下，阳光落在她鬓角的白发上，泛着柔和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