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不疑的余部?”王圭冷哼了一声:“这恐怕不行,他们已经归我统辖,恕难从命!”
“当初冯车骑表我为讨逆校尉时,就已经同意蔡不疑所部归我节制!”魏聪冷声道:“王县尉这是要抗命吗?”
“蔡不疑已经死了,他的部众也早就并入我军中!”王圭冷声道:“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蔡不疑余部?既然没有这个,如何归你节制?”
“你——”魏聪闻言大怒,他猛地转过身,对罗宏问道:“罗都头,我问你,当初我派使者与城中联络,约定击鼓便下山共计贼人,为何后来下山的只有你那两百人?”
“这——”罗宏被魏聪问住了,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向王圭看去,魏聪冷哼了一声:“是不是王县尉畏敌如虎,不敢出城,所以才只有你的本部人马出战?”
“姓魏的!”王圭提高了声调:“少在本官门前耍横,一个杂号校尉,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玩意了,我告诉你,不错,当初的确是我不愿出城。不过却不是因为什么畏敌,而是因为这巴丘城才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当初蔡不疑就是不听本官的话,才赔掉了自己的性命。你今日得胜,也不过是侥幸罢了,竟然敢对本官指手画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听到王圭这番话,魏聪耳边不由得响起聂生那句“天下间岂有子弃父而逃的道理!”,心不由得一硬,他右手已经按在刀柄上,笑道:“王县尉请见谅,方才是情急之下,在下言语失状,切莫见怪!”
魏聪的突然道歉让王圭有些错愕,他将这理解为一种告饶:“罢了,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魏校尉,城中已略备薄酒,请——!”说罢,他转过身去,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感觉到身后有风吹来,随即便是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狗东西!”魏聪狠狠的在王圭的身拔出刀来,又捅了下去:“见死不救,站在城上看我孤军奋战,害死了我那么多将士,还害的我儿差点死在军中。今日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校尉,校尉!”
赵延年、第五登、温升、黄平几人被魏聪的暴起给吓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把魏聪抱住,第五登抢过魏聪手中的刀,俯身去看王圭,发现对方身上已经被刺了四五个窟窿,个个伤及内脏,血流如注,早就没命了。
“郎君,他,他已经死了!”
“死得好!”魏聪气尤未消:“放开我,让我再砍他两刀!”
“校尉!”赵延年急道:“你疯了吗?这可是朝廷命官呀!您这样一刀杀了,可是弥天大祸呀!”
这时魏聪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冷哼了一声:“先把我放开,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几个先把这城接收了,我自有办法!”
赵延年这几人没奈何,只得各自从命行事。魏聪走到王圭的尸体旁,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走到罗宏面前,拱了拱手:“罗兄,方才见笑了!”
“罢了!今日是见识到魏校尉的胆略了!”罗宏显然也是刚刚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上书请罪?还是弃军而逃?”
“上书请罪,弃军而逃?就没有第三条路了?”魏聪问道:“比如说什么戴罪立功?”
“恐怕是不成!”罗宏摇了摇头。
“你觉得我军功不够?”魏聪问道。
“那倒不是!”罗宏叹道:“若是只论胆略,魏校尉在我见过的人里不做第二人想。除去诛杀张伯路,你这次救巴丘还是第一次单独领兵吧?两战两胜,斩俘就有两三千人,若您有个三公长辈,这已经够封个关内候了!但现在——”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关内候?那倒是还真有点可惜!”魏聪笑了起来,脸上却全无半点可惜的意思。
:https://u。手机版:http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