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曹衙。
接近亥时,王寿回到衙门报告:他看到魏聪、赵延年、温升等人正坐在几案旁,喝着糜子酒,脸色难看的讨论近况。
“已经确认了吗?”魏聪问道。
“嗯!”王寿脱掉沾满泥土的草鞋,上得堂来:“已经确定了,我刚刚在码头上,亲眼看到几十个伤员从船上下来,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蔡不疑已经伤势很重,不但昏迷不醒,而且伤口肿的厉害,也吃不进汤药,大夫根本没有办法!”
“中了武陵蛮的毒弩,很少有能活过七天的!”温升低声道:“这次蔡不疑是死定了!”
“混账!”第五登往唾壶吐了口唾沫:“诈败这么老套的圈套都能中,这种蠢货居然还能当上建武都尉,上头还真是瞎了眼了!”
“圈套老是因为好用,不好用的圈套根本不会有人用,自然不会老!”刘久冷声道:“蔡不疑知道是圈套也没用,那么多财物丢在地上,他当时根本管不住手下兵士了!”
“这倒是!”魏聪看了刘久一眼,这家伙平日里寡言少语,但每次说话都很有道理,是个有脑子的:“那有什么办法吗?”
“这招对我们没用!”刘久道:“郎君平日都有发饷,老一点兵士还有田土宅院,自然会令行禁止,蔡不疑手下大部分都是临时募集来的亡命少年,都是指着去抢一笔的,紧急时候怎么会用得上!”
“这样我就放心了!”魏聪松了口气。
“郎君,您应该去一趟太守那儿!”赵延年道。
“太守?”
“对,既然蔡不疑死了,接下来多半就轮到您了!”赵延年道:“总要去个人收拾残局,冯车骑麾下的兵将都是外乡人,又是远道而来,不熟悉当地情况;我听说他原先就打算派您而不是那蔡不疑打头阵,只不过恰好听说您发了水痘,才用了蔡不疑的!”
“老子不但是外乡人,还是穿越者呢!”魏聪暗自腹诽,不过他也知道赵延年说的没错,这冯绲的用兵风格他也曾打听过,说的好听叫用兵持重,但只要是战场上摸爬滚打过几年没把脑袋弄丢的都明白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道理。但问题是如果两边都是这种经验丰富的宿将,就会出现两边都深沟高垒,不断派出小股部队寻找敌军的弱点,主力都蹲在壁垒后面努力挖土的局面。最后决定胜负的就要看谁的军粮多;谁的上司沉得住气;哪方有叛徒逃走,带来了重要的敌军机密等等偶然性的因素。
冯绲作为东汉中后期的名将,他自然知道朝廷府库里还有多少家底,如果自己在荆南输掉了,不光是荆州形势会糜烂,就连好不容易才平靖下来的羌乱又会迸发出来,那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他在等待各地的军队集结的这段时间,肯定会把像魏聪、蔡不疑这种熟悉本地情况的杂牌军派出去,打赢打输不要紧,只要能试探出敌军的弱点就够了。而这也是像张伯路、蔡不疑这种地方土豪获得军功,政治升迁的一条出路,像三国时的孙坚、董卓都是这条路子获得声名官职,然后起家的。
魏聪做了个手势,示意除了赵延年之外的人都离开:“若是冯车骑下令的话,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兵甲之事且不必说,先要分军中部曲,不然没法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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