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挑选几个干练的人,送二十万钱来太守府,交给主薄!”
“喏!”赵延年应道。
“延年!”魏聪睁开双眼:“我问你一件事,假如有一条路摆在你面前,走下去要斩杀千万人性命,你还会走这条路吗?”
“呵呵!”赵延年笑了两声:“郎君,您忘记了我是什么出身吗?在下尚未加冠就已经从军,二十余年身历百战,哪天不是在杀人?哪里还有什么选择?”
“对,是我想的多了!”魏聪自嘲的笑了笑:“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选择,若是怯弱不前,就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了?韩太守那边有什么事情吩咐?”赵延年敏感的问道。
“呵呵!”魏聪笑了笑,便将韩纯的话和盘托出,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赵延年是自己手下的第一干将,尤其是接下来剿灭郡中盗贼之事,更不可能瞒着对方,还不如早些说明白的好。
“太守这是要拿您当刀子使呀!”赵延年怒道:“他想对付郡中大姓,却又不想自己直接出手,却把您顶在前头!”
“这个我也知道!”魏聪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好比有十二个人在殿上吃酒,已经坐的满满当当了。,这时殿下又上来一个人,也是要吃酒的,你说那些在殿上吃酒的人会怎么看后来这人?”
“估计会很讨厌后来那人!”赵延年道,他旋即反映过来:“你是说殿上吃酒那十二人是郡中大姓,我们是后来那人?”
“不错!”魏聪点了点头:“其实这一郡之地内部的好处是一定的,每家大姓豪强能分到多少在一定时间内也是个定数。咱们这一来,就要重新划出一份来,从哪家出,出多少,这可是件麻烦事。比起这个来,把我们赶出去,才是郡中大姓一开始想要做的!”
“可,可是郎君!我们最多也就打算吃下张家的基业,并没有打算碰别的呀!”赵延年问道。
“哈哈哈!”魏聪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们灭掉张家,他家的邬堡田地就应该是我们的。可在本郡大族眼里,我们不过是外来的野狗,咬死了张伯路一家,拿些浮财粮食去也还罢了,田地邬堡却不能拿走,由他们瓜分才对。再说人家又凭什么相信你我不会碰别的?就我们诛灭张家的做法来看,可不是好相与的呀!”
这一次赵延年陷入了沉默之中,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诛灭张氏难道只是郎君整个计划的第一步?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一种狂热的喜悦。君择士,士亦择君,身为士人,还有什么能比遇到一位胸有宏图的主上更幸运的事情呢?
“属下明白了!”赵延年沉声道:“请郎君放心,若您真的打算剿灭郡中盗贼,攻战之事请交予属下便是!”
“嗯!”魏聪点了点头:“我眼下已经是贼曹掾,下有贼曹史,贼曹从事。你就先做贼曹左史,替我清点一下南郡贼曹原本有多少人手,多少器械,若是有图册文书那就更好了,都清点好了,不要弄丢了。这贼曹里的都是当地人,肯定与本郡大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千万大意不得!”
“郎君请放心,一切都交给属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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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聪带着赵延年径直去了贼曹治所,召集所有在场的吏员。魏聪也不废话,取出印绶来展示给众人看,然后道:“在下魏聪,便是新任的贼曹掾,尔等都是本曹属员,今后便是本官下属,先一个个报上姓名,让本官知晓!”
正在曹中的随员有二十余人,虽然有些意外,但显然都早就听闻过魏聪的名声。他们驯服的一个个上前,向魏聪行礼,报上自己的姓名、籍贯和职务。魏聪一一记下,从这些人口中他得知贼曹一共有随员五十人上下,平日里早上来衙门点名,禀告和交待任务,然后就分散去四乡办差,今天是领酱菜钱的日子,所以来的人才多些,否则这个时候曹里平日也就五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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