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哭啼啼道:“是......这是府上最下等的下人衣裳。”
男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最下等的丫鬟,想用性命搏前程,几乎不可行。
但所谓不成功便成仁,此举......没错!
“去。”男人对着府门扬了扬下巴,“去敲门,与门房说,你想见沈大人,欲以死谢罪。”
佩玉踉跄,眼中写满对死亡的畏惧:“爹......你们不能把我买回去吗,就十两银子,女儿回家,往后定能替家中赚回这十两......不!赚回二十两来!”
男人神色狠厉,“让你去就去。”
“娘......”佩玉看向妇人。
妇人缩了缩脖子,“你看我像十两银子吗?听你爹的,能留在官家府上比什么都强。”
今日一见那沈大人,她便酸得直流口水。
那一身行头,得值多少个六丫头?
人家从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估摸着都能够她家吃一年了!六丫头可千万不能离开这个金窝窝!
“好。”佩玉压下泪意,松开紧握男人衣裳的手,“我去。”
她缓缓朝沈府走去,因着背对着夫妻二人,被她压下的神色逐渐显现。
痛苦、自嘲,最终回归坦然。
门内的沈筝几人作鸟兽散,小跑去了侧门旁。
“叩叩叩——”府门被敲响。
门房抄起扫帚就迎了上去,那嘴脸,看得沈筝都想上去打他一顿。
“吱呀——”门房将府门打开了一个缝,将扫帚支了出去,然后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凑够赎身银子了?”
佩玉摇头。